萧意梧和闻歌静静地看了一场好戏，都觉得赛福雅是罪有应得。
“干得好。”萧意梧大力抱住闻歌。
“那明湖有没有奖励？”闻歌睁大眼睛，看着萧意梧，问。
“行，就奖励你……”萧意梧看着闻歌笑了笑，“你明日进宫替我陪陪母后吧。”
“明湖。”闻歌不依，这算哪门子奖励？”
“你别看我母后穿得朴素，宫里没有哪个娘娘的私库能比得过她。你将她哄好了，还怕没有好处？”
“哼，小气，我要的是你给的奖励。”
“傻姑娘，我的不都是你的。”月光洒落在两人身上，萧意梧眉眼皆是笑，一只手还环抱着闻歌，温声哄道，“要不要去看看我的私库？”
“不看。”闻歌偏过头，不想让萧意梧看到她此时的神情，嗔道。
萧意梧笑意更深，改抱为牵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路上，萧意梧状似随意地说，“昙花案一直未破，快成为大黎建国以来的最大悬案。你这边，我会再加派人手，你出入也要多加留意，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还加人啊？”
闻歌不由看向他，他可真好看，让她心花怒放，想到这样一个天底下最好看的男人，却只认准她，心里美滋滋的，嗔道，“你别把梧王府的暗卫全派我身边了，你才是最需要保护的，我就是小人物，没谁会对我下手的。就算真有，以我如今的武功，对付起来也是绰绰有余。”
“保护你便是保护我。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萧意梧摸摸闻歌的头发，手指离开时碰到闻歌被夜风吹得冰凉的脸，便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来要给闻歌披上，闻歌笑着躲开。
“我有啊，披两件都没法走路啦。”
“那我抱你走？”
“你别把我当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嘛。”闻歌笑说，“我真不冷……”
他默默地走快一步，让闻歌走在他背后，替闻歌挡住前面吹来的风。
闻歌抿着嘴，忍不住直乐，脚下加快脚步，依旧和他并肩而行。他拿闻歌没办法，便专挑避风的地方走，明明一炷香的路程，硬是叫他们走了一个时辰。
林胭脂正在宋家后巷里来回踱步，看到闻歌，飞奔过来，给两人行礼后，看着闻歌，欲言又止。
“怎么了？”闻歌愉悦的心情一下子就被黑暗的夜色侵袭。
“宫中传来消息，宋妃不好了，让你……宫门一开，就进宫去。”
“大姐姐……”闻歌唬了一跳。
“别急。”萧意梧宽慰道，“宫门紧闭，还能传出消息，说明一切还在宋妃掌控中。”
闻歌朝着萧意梧感激一笑，他这话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她终于有瑕问道，“只传我进宫，还是全家？”
“只传你。”
闻歌心中有了数，便催着萧意梧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她也回到房中，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小睡一会。
天还麻麻亮的时候，林胭脂刚站到床前，闻歌就睁大了眼睛，“到时辰了？”
“是。”林胭脂将准备好的衣裳放到闻歌面前，这么久了，闻歌还是不习惯让人贴身服侍。
闻歌换好衣裳，先去陪林氏用饭，并不提宋青青暗地里让人传她进宫一事，只说有些想念宋青青了，打算进宫瞧瞧。
林氏乐得见两个女儿感情好，道，“给她说，过些日子我也进宫瞧她去。”
闻歌来到青未宫，宋青青表面上瞧着并无异样，只是小腹微微凸起，孕相已十分明显。然而，时至今日，宫中都没有明确传出宋青青怀孕的消息。
“陛下可知道？”
宋青青脸色一黯，“他早知道了。”她抓着闻歌的手，“妹妹，请你帮我。”
皇帝这是要做什么？他不见得就知道宋青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却摆出坚决不承认这孩子存在的态度。
“大姐姐请说。”
“我想离开了。”
闻歌整个人呆住！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宋青青抚摸肚子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温柔又慈悲，跟画像上的观音娘娘似的，“先前的安排，是在孩子快生下时，假装早产，将孩子想办法送到宫外抚养，如此，虽然和孩子分离，我们母子却都能保住性命。可随着她在我肚子里一天天长大，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存在，我不想和她分开了。我是她的母亲，既然下决心要生下她，就要负责地养大她。任何人，敢伤害她，都将是我的敌人。”
“大姐姐，此事非同小可，你和……他商量过吗？”
宋青青摇头，“怀了孩子后，我便没有见过他。”她提起萧意辉很平静，“他和我不一样，我在这宫里无足轻重，就算不见了，过些日子人们也就把我忘怀了。可他若是真走了，上天入地，陛下都会让人把他找出来。我跟他走，我们永远没有平静的生活。”
“再怎么，也要和他交代一声吧。”
闻歌不是很同意宋青青的话，就跟宋青青真的只是借了萧意辉的身体要了个孩子似的。
“莫贵妃病重，他在未央宫侍疾已有一段日子，我的人无法接触到他。”宋青青抓着闻歌的手，“好妹妹，只有你能帮我了。”
宋青青让所有人，包括筝筝和铃铛都退出去，扑进闻歌怀里，嚎啕大哭。她脸上的脂粉被泪水冲刷，整张脸泛着青，尤其是眼下，黑黝黝的，眼底有密密麻麻的红血丝，显见已经很长日子都没好好睡过觉了。
闻歌叹了口气。想起第一次进宫时看到宋青青的情景，那时候的她恍如神仙妃子，和眼前这个憔悴无助的孕妇判若两人。
“好妹妹，你可知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陛下他一定是疯了，他让御医睁着眼睛说瞎话，让整个皇宫的人都对我的孩子视若无睹。昨儿章院使带着人来给我诊脉后，说我这是肚中长了异物，要剖腹取出来才可活命。”
宋青青哭哭啼啼，“我再不走，我就要活不下去了。若是从前，我觉得这日子本就活腻了，死便死吧，可如今有了孩子，我想将她生下来，好好地养大，看她结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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