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娜娜闻言嘴巴都快咧到后耳根了，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羞答答地瞟顾阎。
顾阎面无表情地朝宋娜娜招招手，“过来吃饭。”
宋娜娜难掩欣喜，人人都道顾阎是不近女色的活阎王，上一个接近他的女人还被打断腿扔到大街上了。
难道她宋娜娜会是那个特殊吗？
顾阎把一碗粥推到她面前，声线毫无波澜，“喝了它。”
宋娜娜娇滴滴地拿起勺子，张开樱桃小嘴，尝了一小口，用纸巾矫揉造作地擦了一下嘴，“真好喝，谢谢顾总。”
小衍嘴里含着大勺子，奶声奶气地拆台，“姐姐你家里没有煮过大白粥吗？白粥有什么好喝的？”
宋娜娜闻言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我没有……”她的大眼睛闪着泪光，“顾总，我是真心的。”
顾阎盯着这张跟林幼微有几分相似的脸，他见过林幼微或骄纵或开心或哀伤的表情，唯独没见过林幼微脸上露出一丝谄媚的神情。
他叹了口气，赝品终究是赝品，上不了台面。
“你闭上嘴，不然就滚出去。”
宋娜娜的瞳孔被眼泪浸湿了，她忍着委屈，默默低下了头。
吃完早餐，宋娜娜迈着小碎步跟上顾阎，小心翼翼地抓着男人的衣袖，怯生生开口，“顾总，林特助给我打钱了，我现在可以陪你睡觉。”
顾阎生生顿在玄关处，他冷漠疏离地抽出手，眼底透着一丝恶嫌，指着小衍道，“你照顾好他就行了。”说罢砰地一声关上门。
宋娜娜羞愤得直跺脚，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主动向男人求欢，天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气！要不是为了丰厚的酬劳，她才懒得热脸贴冷屁股！
她蹲到小衍面前，讨好地笑道，“你叫小衍对吧，你跟顾总是什么关系呀？”
小衍双手插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梳子，一边梳头一边道，“我是顾叔捡回来的小孩。”
宋娜娜闻言顿时收起脸上讨好的笑容，抱着手站起来，斜睨着小衍，“你们长得那么像，我还以为是私生子，呵呵，原来只是路上捡的野孩子。”
她冷哼了一声，绕过小衍径直走进厨房，从里面拿了一根豪华版哈根达斯，自顾自地吃起来。
小衍跟在她后面，糯糯地道，“我也想要。”
宋娜娜剜了小衍一眼，耀武扬威地咬了一大口，她可没忘记这个小屁孩刚刚让她下不来台的事情。
小女子有仇，都是当场就报的。
“小孩子不能吃甜食，会长蛀牙。”
小衍粉嘟嘟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大眼睛蓄满泪水，声线带着哭腔，“刚刚顾叔叔让你照顾我的。”
宋娜娜躺到沙发上，翘着脚打开电视机，嘴里含着冰淇淋含糊不清地道，“我就是在照顾你呀，这不是陪你看电视吗？”
电视上放的是韩剧，小衍还没有认字。
小衍委屈地坐在小凳子上，泪如泉涌，还不敢哭出声音。
他哽咽道，“等顾叔叔回来，我就告诉他。”
宋娜娜咧嘴一笑，抱着从外国空运过来的昂贵水果，一边吃一边道，“你顾叔叔才没空管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他的女朋友，以后要给他生儿育女，这栋房子以后都是我的。”
宋娜娜没有说谎哦，她本来就是来陪睡的，哪天运气好怀孕了，不就母凭子贵了吗？
小衍闻言哇的一声痛哭出声，眼泪像不要钱的豆子一般掉个不停。
“我要告诉我妈妈听！呜呜呜！”说着迈着小短腿跑上楼。
宋娜娜冷哼一声，嘴里骂骂咧咧道，“小屁孩就是矫情。”
小衍拨通跨洋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就嗷嗷痛哭起来。
“妈妈，爸爸有女朋友了！呜呜呜，我不要爸爸了，我要回斯里兰卡。”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分钟，叹了口气，“顾阎欺负你了吗？”
小衍不停地抽泣，可怜兮兮地道，“他女朋友怀孕了，房子是她的，不让我住。妈妈，你来接我好吗？呜呜呜！”
“好……”
挂断电话，小衍从衣柜里拿出自己仅有的一件衣服，塞进白色垃圾袋里面，气鼓鼓地往楼下走。
宋娜娜抬了一下眼皮，看到小衍脸上挂着泪痕，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气鼓鼓地往门外走。
“去扔垃圾吗？”
小衍踮着脚，够到门把手，砰地一声合上门。
宋娜娜被吓得坐起来，望着空无一人的客厅，顿时有些发慌了。
小衍虽然只是顾阎捡来的小孩，但是如果被她弄丢了，她也难辞其咎。
她拔腿就往外跑，在大门口把小衍拎了回来。
“你不是想吃哈根达斯吗？给你吃。”
小衍气鼓鼓地把哈根达斯扔到地上，“我妈妈说了，不食嗟来之食。”
宋娜娜轻嗤一声，从佣人房里拿着一个衣架走出来，一脸阴狠地威胁道，“小屁孩，我可没有什么耐心，你如果不想吃，就给我老老实实坐到小凳子上！要不然，棍棒伺候！”
小衍吓得瑟瑟发抖，乖乖地坐回小凳子上。
中午，院子里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顾阎回来了。
宋娜娜迅速关掉电视，把小衍夹在胳肢窝里跑到落地窗的桌子旁边，摊开书，朝佣人下命令道，“快把客厅收拾干净！”
佣人皱了皱眉，心有不爽，但还是照做了。
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
宋娜娜如沐春风的声音传来，“然后呀，丑小鸭竟然长成了白天鹅！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自暴自弃，努力一定会有回报的。”
小衍一脸不可思议，她这变脸的速度不当演员可惜了。
宋娜娜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玄关处，发现顾阎正饶有所思地盯着他们。
她偷偷拧了一下小衍，眼神暗含威胁。
小衍怯生生地看向顾阎，眼眶湿润，委屈巴巴地道，“我知道，顾叔叔回来了，我得说你讲的故事很动听。但是，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不是因为后天努力，是因为它本身就是白天鹅，这点道理你不知道吗？”
宋娜娜的微笑裂在嘴角，暗暗咬着后槽牙瞪向小衍。
她刚刚应该把这小屁孩揍一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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