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程真愣了一下，心想大师兄也不至于算计他，但细想起来自己的确没有细看合约书就签字了，因为当时急着去D国，当时委托秦维维代办的，所以回答起来也没那么有底气。
因为当中闲聊了一会儿两人写完作业也搞到晚上快十点半了， 明天程真还要起早去做心电图所以陈斐然没有拉着他答疑，两人直接去洗漱了。
这天陈斐然如愿以偿的留宿在程真家里，但最值得高兴的是程真母亲比他想象中的要好说话很多。有了这强大的助力，他和程真以后的路会好走许多。
“你倒是奢侈，在同一栋房子里还要打手机。”
刚躺到床上程真就接到了陈斐然打来的电话。
“这不是咱们每晚的固定节目吗？归根结底还是你家房子太大，都快赶上异地恋了，要打手机才能找到你。”
陈斐然也是刚洗完，舒服的在床上打滚，书房的床虽然小，但是胜在房间幽静，其他人都住在二楼或者三楼晚上没人在底楼走来走去。
“切，夸张，你家才大好吗。”
要不是陈斐然太过分，程真也不会戳穿他。记得前世看过陈斐然的专访，说他爷爷在南方的祖屋堪比江南的园林，有不少深宅戏还是在他们祖屋取得实景。
“你倒是记得清楚，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去看我爷爷了，你要愿意的话寒假带你去南方玩啊。”
“哎呀再说，我困了，睡觉睡觉，”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真的困了程真拒绝继续聊下去。
“睡了一天了还困。“算了，晚安。”
挂了电话程真心还在打鼓一样跳，留宿、互见父母就算了，连祖父祖母都要见起来了吗？还过年去见？他不知道陈斐然是单纯的邀请他去玩还是别有意图，只能仓皇而逃。
“小张医生，你找我啊？”
程真轻轻带上门看到小张医生正戴着眼镜在打电脑，见他来了立马摘了眼镜笑眯眯的让他先坐。
“我还有三分钟就好，你先坐会儿哈。”
“嗯呢。”
他在医院等叫号的时候就发消息和小张医生约了上午最后一节课体育课去找他，这次程真倒是没有瞒着陈斐然自己被校医叫去，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体育课自己无故翘课消失肯定要被他问，还不如早点“报备”。
【去吧去吧。】
小张医生陈斐然还是放心的，再说程真身上带着监测仪也的确不适合上体育课，呆在教室里也怪闷的，有人陪着程真说说话他也放心。
“程真啊，叫你过来呢是想和你聊聊。”
小张医生说三分钟，果然就在规定时间内结束手头上的工作，和另外一位校医打了声招呼就起身带程真到里间了。
“你不用紧张，就当普通的聊天，怎么样最近有什么压力吗？学习上的，和朋友人际交往方面，还是家里有没有什么变故？”话一出口其实小张医生就后悔了，自己的确不擅长谈心。
“呃，啊？”
程真没想到认识小张医生这么多年，有什么事是要特地把他叫过去聊的。压力？他有什么压力？
看着程真眉头不自觉地轻蹙，增添了几分思索的凝重，好像在努力思考，于是启发到：
“我看你前段时间朋友圈发了你妹妹的照片，恭喜你啊做哥哥了。”
“啊？哦，嘿嘿，谢谢。”程真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甜甜的确是很可爱，但又回想起刚才的对话，小张医生不会以为自己是被父母冷落的大宝吧……
“小张医生，你找我来应该不会是要和我交流育儿心得吧……”程真故意挑了个不太可能的理由来激她。
“不是不是……”
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拉家常、不兜圈子了，“程真，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直以来不管是学习上的事还是同学间的关系你都能处理的很好，马术那么难那么小众的运动你也很擅长。作为认识十多年的老师，我其实一直是把你当大人看待的，昨天你和我说的那些症状，我怀疑是焦虑症前兆，当着小陈同学的面我不好直说，我——”
小张医生其实说的已经算委婉了，心悸胸闷、头痛紧张、手脚麻木、头晕乏力、睡眠质量下降、记忆力衰退……不是怀疑，而是几乎确定，她不忍程真病而不知，这个年纪的孩子耽误不了一点，何况程真本就比一般孩子早熟敏感。
“焦虑症？我吗？”可是我不焦虑啊……程真没有当着小张医生的面提出疑问，但表情依旧困惑。他对这方面的了解很少，只停留于李诗意当年抑郁症会情绪低落，做什么事都没精神还有自杀倾向，但那都是抑郁症的表现，焦虑症是个什么东西？
“我没什么特别的压力，就是最近是入睡有些困难，然后……有些坐立不安，但也应该还好吧？”程真如实说了自己的情况，期待小张医生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那就是有已经有躯体化的反应了。’
听了程真的叙述小张医生几乎更加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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