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佑指使段德给段风下毒，做的非常隐秘。
其他人并不知情。
但这并不影响段风的判断！
之前在柴房，段德一不小心差点说漏嘴。
再加上段佑刚才的表现。
段风非常确定，段佑挨的这顿揍绝对不冤！
“晃屁，你晃屁！”
段佑被段风砸掉了半嘴牙，话都快说不明白了，挣着脖子疯狂嘶吼：“互王，孩儿冤枉！老六穴口喷人，孩儿没给他萨毒，孩儿森么都不知道！”
听的段寿嘴角直抽抽。
“你说老三给你下毒，有证据吗？”
段章强忍怒火，冷冷盯着段风，“如果无凭无据，那就是诬告，本王看你生龙活虎的，可没有半点中毒的样子！”
证据？
当然有！
段风转头看向王府大门，一声冷哼：“姜瑶，别躲在门后看热闹了，出来给我作证！”
“段德临死之前，是不是已经亲口承认此事？”
“实话实说，我不需要偏袒！”
呸，谁要偏袒你了！
王府大门后面，姜瑶轻轻啐了一口，这才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走了出来。
先给段章和汪嫱敛衽行礼，叫了一声父王母妃。
然后思索一下，轻声道：“刚才在柴房，女儿的确听到段德说起此事……”
“好了，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没等姜瑶说完，段风抬手一挥直接打断：“姜瑶是人证，找物证也不难！”
“鹤顶红剧毒无比，药坊药铺依律法记，只要查一查段德最近几天的行踪，必定真相大白。”
鹤顶红，也就是砒霜，绝大多数药铺都能买到。
因为砒霜不只是剧毒，还是一味用途广泛的中药，可以用来治疗牙疼和疟疾，在现代的医学应用也很广泛，甚至对治疗癌症也有一定效果。
只不过，历朝历代对砒霜的管控都非常严格，任何药房药铺出售砒霜，都必须按照律法如实记录。
入货多少，出货多少，全都有据可查，一两一钱都不准出错！
“冤枉，孩儿冤枉！”
段佑还在挣着脖子喊冤呢，恶狠狠的剜了段风一眼，眼底讥讽之色一闪即逝。
段德临死之前，或许真的说了什么，恰巧被姜瑶听到。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物证！
段德下毒用的砒霜，是自己让心腹准备，和段德毫无关系。
想查砒霜的来路？
连个豆都查不出来！
“砒霜……”
段章在段风脸上打量片刻，眉头微皱：“你是说，你中了砒霜之毒，不但没有毒发身亡，反而活蹦乱跳，把老三揍了一顿？”
“本王倒不是不信你，可惜段德已经死无对证……老六，你下手也忒急了些，要是留个活口，本王也不至于如此为难！”
这话一出，段风顿时满脸冷笑，其他人则是老神在在，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段佑究竟有没有指使段德给段风下毒，所有人都已经心里有数，而段章也并不打算追究到底。
反正老六活的好好的，老三也挨了一顿暴揍，事情就算是到此结束。
难不成，为了一个废物庶子，还要把老三给办了不成？
老三可不是一个人。
就算段章想办他，也得顾忌他背后的力量，必须给出足够充分的理由！
毒杀段风，这个理由显然远远不够，何况段风还没死！
“本王累了。”
段章深深看了段风一眼，而后扫视众人，沉声道：“今日朝堂，大梁使节辱我太甚，满朝文武懦弱无举，一个带种的都没有！”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你兄弟几人更应该齐心合力，若是传出家丑，岂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老三老六，你们明白吗？”
段佑不敢继续喊冤，连忙拱手躬身。
眼角余光瞥了段风一眼，目光怨毒。
“你瞅啥？”
段风可不惯着他，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响，把段佑抽的趔趄倒退，顿时怒不可遏：“你特么没完了是吧？互王你快管管他，他又打我！”
段章：“……”
拳头在袍袖底下紧紧握着，指甲都快把手心给掐破了。
忍，我忍，我必须忍！
老三下毒是真的，老六受了委屈是真的，家丑不可外扬也是真的……
特么的段德也是个废物，下毒都下不明白，怎么没把老六给毒死！
还有……
老六弄死段德是故意的吧？
他肯定早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扳倒老三，干掉段德死无对证，反而是帮了自己的大忙！
“砒霜毒性猛烈，中毒之人非死即残。”
姜瑶看了看众人脸上的表情，稍微清了清嗓子，轻声道：“六哥有毒在身，不可大意。”
“当务之急，是赶紧传太医为六哥医治，否则……”
段风扭头就走。
太医可治不了这个。
砒霜的化学成分是三氧化二砷，常用解毒剂是二巯丙磺酸钠或者二巯丁二钠，古代并没有太好的治疗办法，就连历史上那些着名神医都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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