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玉的抢救持续了两个小时，医生说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人什么时候会醒，他也没法知道。
袁枫安排了人守在病房门口，等她醒了会马上通知苏小小。
因为这个突发情况，耽误了一上午的时间。
当然在等待的时候，他们也没闲着，一直在查询有没有当年的知情人。
你别说，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一个当年在福利院工作过的老人，只是这个老人年纪大了，脑子并不十分清楚，能不能谈话，看他们的运气。
这个消息还是苗军告诉他们的，昨天他们谈话的时候问过他，认不认识当年那个福利院的人。
他自己是不认识的，但是没想到他现在这个福利院的一个护工，就曾经在殷华待的那家福利院工作过。
那间福利院没了之后，她就到了这里做护工。
现在福利院的护工并不好找，像他这种有经验的护工反倒成了香饽饽，现在年纪大了，院里还不肯放她走。
苗华也是无意中知道的，就跟他打听了一下，这个护工自己是不知道的，三十年前她都还没干护工这行，年轻人谁会做护工。
都是年纪大了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才转行做护工的。
她现在护理的一个老人，就是原来那间福利院的，还是她的老领导，或许能知道点情况也说不定。
苗华一边带着他们往里走，一边热心的跟他们说着。
那个老人坐在轮椅上，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戴着帽子的头低垂着，帽子边沿露出银白的发丝，这样子看着至少有七十多岁了。
苗华的轮椅在她旁边停下，叫她，“罗奶奶，有人找你。”
他叫了好几声，轮椅上的老人才抬起头来，用浑浊的眼睛看着他们。
“罗奶奶，你还记得你管理的那间福利院的孩子吗？我们有点事情想问您。”苏小小蹲下来，语气温和的看着罗奶奶。
据苗华说，这个罗奶奶患有老年痴呆症，记性很差，说过的话马上就会忘了。
不过苏小小知道，老年痴呆症虽然会忘记近期的事，但年代久远的事情有时反而会记得清。
反正什么情况他们都得试试，万一呢。
果然，提到福利院的孩子，罗奶奶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孩子们很好，他们都在院子里玩，你们也是来领养孩子的吧？”
苏小小顺着罗奶奶的话往下说，“是的，院长，我们看中了一个，想问问孩子的情况。”
“那你们问吧，这些孩子的情况我最熟悉。”罗奶奶笑眯咪的看着他们。
“我们看中的是一个叫刘朝阳的孩子，你知道他的情况吗？”
“刘朝阳啊。”罗奶奶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是在思考，“你说的是周五吧，他后来改名叫刘朝阳了，这是一个好孩子，又懂事学习又好，还能帮着照顾其他孩子，看中他，你们真有眼光。”
“周五，怎么叫这个名字，还有周六吗？ ”苏小小故意把语气放松。
“福利院的孩子，都是随意起的名字，那会的院长姓周，捡来的孩子就都跟他姓，就是随便起的，周一到周六都有，没有周日，因为周日休息。”
她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有周六，苏小小想了想，“那周五跟谁关系好一些？”
“跟周六关系好，他俩是老院长一块捡回来的，捡来回来的时候才那么一小点，又黑又瘦的，谁知道后来越长越可爱。”
“那周五被领走了，周六会不会很难过？”
“周六难过。”罗奶奶眉头皱了起来，“不对，是周五难过，周六高兴。”
“周六为什么高兴？”
“因为他被领养了。”
“不是周五被领养了吗？”
“是周五被领养了吗？”罗奶奶皱眉思索着，“是周五被领养了，还是周六被领养了，不对，到底是周五还是周六，到底是周五还是周六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罗奶奶用手敲着自己的脑袋，样子竟有点魔怔了。
苏小小知道没法再问下去了，罗奶奶的脑子虽然有时能记起以前的事情，但明显记忆是紊乱的，她说的话，并没有多少参考价值。
从福利院出来，苏小小叹了口气，事情有了一点进展又好像没有，知道殷华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一个朋友，如果罗奶奶说的话能信的话。
姜子期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安慰一下，又觉得不太好。
“没事，别发愁，一定能找到线索的。”
“没想到你还会安慰人。”
冰块脸还会安慰人，苏小小又开心起来。
他们正准备去另一个地方，袁枫打来电话，说医院那边传来消息，林怀玉醒了。
这么快醒了，看来伤势没有他们想的那么重。
姜子期带着苏小小立刻往医院赶，在病房外面与袁枫汇合了，考虑到林怀玉现在只相信苏小小，他就先不进去了。
但是他觉得既然有人要杀人灭口，说明林怀玉知道的事情十分重要，所以他跟苏小小说，无论如何都要把消息套出来。
病房里，林怀玉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鼻子里吸着痒，脸色苍白，样子看起来十分虚弱。
看到苏小小走进来，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苏小小让护士出去，她把床头稍微摇高了一点，这样说话会舒服一些。
“能说话吗？”
林怀玉点头。
“怎么回事？怎么有人要杀你？”
“可能是因为我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林怀玉苦笑。
自从参加了那次见面会后，暗夜打消了对她的怀疑，似乎把她当成了自己人，于是她知道了一些他们要做的事情。
但暗夜只出现过那一次，之后都没参加他们的聚会。
她觉得很奇怪，就留了个心眼，在一次几个人见面之时，她在房间里装了个窃听器。
她走了之后，那几个人果然没有走，于是她就在窃听器里听到了一些事情。
原来暗夜早就发现了她的不对，以为她是警察，故意散布了一些假消息给她，想要通过她来误导警察。
他们要动手的时间并不是三天后，而是二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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