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村子的人都死完了？”
纪泊川轻声重复着这句话，似乎在沉吟些什么。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关于外面村落的事情。
第一次是在它那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中。
听到它诉说，自己爱人的身世，在那里纪泊川第一次听到，原来在这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其他原住民，又或者说是玩家口中的NPC。
第二次则是从刑芊尧口中，又或者是从那些将刑芊尧拖到神龛的人口中 。
“恩， 具体事情我并不知晓，我只是从他们交谈的只言片语中听到了一些，
我从头到脚被披上了黑纱，被人抬到了一个有神龛点着香烛的地方，
我被安顿在神龛下面，或许是因为在他们眼里，我和死人已经没有任何分别。
他们的谈话并没有避着我
我甚至听到他们说，祭祀马上就要开始，而我浑身就像是被麻痹了一样。
在那里，我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呼吸都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
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甚至无法睁开自己的眼睛，耳边传来各种奇怪的声音，
哀嚎声，吟唱的声音，很乱很嘈杂，但随着这些声音越来越大，
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轻飘飘的，就好像所有事情都被我所遗忘了。”
说到这一段的时候，刑芊尧脸上出现一种古怪的表情。
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平和，甚至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
嘴角诡异的扬起，脸上出现有些标准化的笑容。
在看到这个笑容的瞬间，无脸女的身体猛地抖动了一下，但好在众人的目光都放在刑芊尧身上，并未注意到她。
唯独纪泊川，在看到这一幕后，下意识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不过好在，这种诡异的表情，并未在刑芊尧脸上持续太久。
很快，她整个人就陷入到愁苦之中。
“就在我沉浸在那种感觉中的时候，突然四周黑了下来，等我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出现在我生活的山洞之中，被捆绑造成的伤口虽然还在，
当我按照记忆寻找祭坛方向的时候，那里变成了人头怪物的集聚地，
我的记忆和现在的一切发生了偏差。”
这句话被刑芊尧说出的瞬间，纪泊川眉头紧皱。
记忆和现实发生了偏差。
这和他的情况有些相似。
但又并不太相似。
“是全部都不一样了吗？”
纪泊川问道。
刑芊尧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有些还能够对上，但有些就完全不一样了，我的记忆和我似乎有些隔阂的感觉，我无法形容，就好像……”
“就好像在经历别人的人生，但你的理智又清楚的告诉你，这就是你的人生，这一切都是对的，可你明明能够感觉到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
岳渟渊的声音打断了刑芊尧的话，却也让刑芊尧兴奋的点头。
“对，是这样，就有一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感觉，我对有些部分很熟悉，但是有些部分，又让我觉得很抽离，很死板，就好像……”
“就好像那些记忆是被灌输到你脑子里的一样，你觉得违和怪异，但是又找不到证据，而且这种感觉并不是经常出现，可能只有一瞬间，
下一秒就消失不见，然后下一次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再一次让你有这种感觉。
反反复复，让你开始质疑自己，却又找不到证据，你整个人都变得混沌了起来，是吗？”
岳渟渊的形容，让未来的刑芊尧呆愣在原地，甚至她已经无法组织自己的语言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岳渟渊不住的点头。
见状岳渟渊没忍住轻笑一声。
“你在说你神龛的时候，听到奇怪的声音后，就感觉自己突然变得很轻松，
在眼前发白之前，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或者是听到什么器具碰撞敲打的声音？”
虽然岳渟渊是在问刑芊尧，可无脸女似乎也正在思考他说的话。
就连纪泊川也藏在江屿萧怀中不动声色的思考着，岳渟渊的形容。
味道吗？
敲击声……
好像听到一种有些闷又有些脆的声音，那种敲击声并不算大，甚至隐藏在各种吵闹的哀嚎声中，并不是十分刺耳。
“我记得，好像隐约听到有什么在那里一直敲敲敲，但是我并不确定敲的是什么。”
有些痛苦的捶打着自己的头，刑芊尧似乎陷入到极为痛苦的回忆中。
“骨头。”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无脸女，突然开口。
“敲的是骨头。”
岳渟渊神色中虽有几分惊讶，但并不多，似乎在确定了女人的身份后，她同样也会经历这些，就不再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
听到骨头时，纪泊川下意识攥紧自己的手。
隐隐感觉悬在半空中的小腿有些痛。
轻轻晃动了几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大手便已经攥住了他的小腿。
顺着脚踝缓缓向上揉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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