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女人的直觉，即便意识只是在替身娃娃的身体里面，她依旧有一种被人窥视的错觉。
而这种感觉是她意识到自己走进来，站在床榻前才有的。
也就是说，她在殿门口的时候，是没有这样的感觉的。
尽管身上贴满了符箓，但是凉菡也知道，在真正的大佬眼中，所有的隐藏其实都是小把戏。
可是环顾了一圈四周，没有任何影人的存在。
这让凉菡心里毛毛的。
没有生灵气息，那么为什么还会有被人窥视的感觉呢？
她不觉得自己这样的感觉是错误的。
所以，不是生灵，那么就是死物？
想到这里，凉菡心里怕怕的。
但随即想到自己这个只是替身娃娃，于是壮着胆子小声喊了一声：
“有人吗？”
有活人吗？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凉菡缩了缩脖子。
慢吞吞的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眼睛盯着鲛纱。
小声嘟囔道：
“没人，那我可要把这鲛纱拿走了啊？”
没有回应。
凉菡觉得既然没有人回应，那就当对方默认了。
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存在，在鲛纱面前，都不重要了。
手一触碰到鲛纱，感受到上面温润滑溜的触感，当下心里一喜。
不错不错，就是这种手感。
当初她偷偷摸了一下师尊收藏的鲛纱，就摸一下还被小气的师尊训斥了一顿呢。
而自己即将拥有这么多。
即便害怕，嘴角都还是忍不住弯起。
挥手就将围着床幔的鲛纱全部收入了储物戒。
这床榻似乎也蕴含灵气，通体莹白色，似乎并非玉石，但触之温润，里面似乎含有灵气。
只不过暂且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
带走带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既然有灵气那就不能错过。
好歹来都来了。
刚将床榻收好，转身准备看看别的。
结果刚转身，就发现自己身后一米开外的位置，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虚影。
虚影很淡，若非她眼力好，乍一看还真容易忽略。
凉菡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手中瞬间出现了双钺。
“你、你是谁？”
虚影只能很隐约看出是个女子，头发长长的披散在后面。
一袭白衣，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即便看不真切，也能感觉得出对方仪态很好。
“我？我不过只是一道残识而已。”
女子似乎也有些怅然。
她之前还是一道完整的灵识，但因着阵法不断抽取宫殿里面的灵气。
不少屋子含有灵气的东西都被抽取干净了，若非主殿也有阵法守护，只怕这主殿里面的很多东西也会逐渐失去灵性。
不过主殿如今的阵法已经崩溃了，她的灵识也在开始消散。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应该会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于天地间，没想到，在她即将消散的时刻，竟然会有人来到这里。
即便她看得出对方只是一个替身，并非真身，但也让她惊讶无比。
“残识？”
凉菡听到这话，松了口气。
不是鬼物就好。
且对方的残识处于即将消失的边缘，就更不用担心了。
只是凉菡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这宫殿的主人，刚刚自己将床榻和床幔都收起来。
还是当着人家的面，老脸一红。
有点不大好意思。
“那什么，我以为这里没人了。”
凉菡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
残识摇了摇头：
“无妨，便是你不拿走，很快灵气也会被阵法抽取。”
说到这里，残识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你是人族？”
凉菡点点头，不明白对方为何会这么问。
“外面如今是何光景？”
凉菡顿了顿，犹豫了片刻，才回应：
“您问的是秘境内还是秘境外啊？”
残识一愣，而后表情有些茫然，再然后似是明白了什么，苦笑的摇了摇头：
“秘境、秘境……我灵界竟沦落至此……”
凉菡：“……”
虽然不是很明白这话的意思，但是听上去，这个地方似乎来头很大。
似乎是情绪波动很大的缘故，残识越发虚弱了。
几近透明。
凉菡甚至都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了。
“前辈你没事吧？”
残识没有回应凉菡这话，而是转身看向外面，语气很轻：
“灵界无了，吾也该无了。”
说完这话，原本透明的身体，从脚下开始化作星光点点。
残识竟然在自燃。
凉菡惊的上前一步，就听到她轻声说道：
“人族，你若看上什么，直接拿走便是。”
说完最后一个字，星光已经蔓延到了颈部，不过眨眼功夫，残识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凉菡怔怔的站在原地。
她还没有问对方的名字。
不过听对方之前那话，名字问不问似乎也没什么重要了。
-
虽然拢共也没说几句话，但凉菡也不是愚笨之人，靠自己脑补之下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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