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关系并没有这么糟糕。
那会儿虽然涂子越和秦霆刚发生了矛盾，甚至是带着伤和秦婉举行完婚礼，但涂子越无论在私下还是在外人面前都很照顾秦婉。
他受伤住院那会儿秦婉心怀内疚每天在病床边守着他，给他端茶倒水，给他喂饭，甚至搀着他去上厕所。
他会在秦婉因为搀扶他累出满头大汗的时候停下来给她擦汗，虽然秦婉知道他故意将身体重量压在她身上，但她却只觉得他有些幼稚。
他会在睡觉之前要求牵着她的手，开玩笑地对她说，“我要牵着你的手才能安心睡着，你就像我的护身符，我可不想在梦里被恶霸打醒。”
秦婉知道他说的是秦霆，难言之余，她又庆幸他没有追究秦霆的责任。
他会在他父母面前，在秦家人面前，尤其在秦霆面前表现对她的亲密，和她手牵手，喂她吃桂花酥，给她撑伞，给她扇风降暑，讲笑话逗她笑……她总是觉得，他本质不坏。
因为涂子越身上有伤，两人结婚后并没有行夫妻之事。
那种事秦婉本也并不渴求，只是觉得顺其自然就好，所以涂子越伤好，婆婆白莹熙明里暗里提醒她要和涂子越更进一步，她也并没有主动提及。
只是她没想到，伤好的涂子越开始夜不归宿，隔三差五一个绯闻，他只要回来常常是一身酒气，或者衣衫不整……
秦婉可以忍受从前的涂子越在外面花天酒地，但不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还让她发现痕迹。
所以，她虽然还像以前一样照顾他，却不对他抱有期望。
一个星期前。
涂子越突然带着伤回来，他一半脸有点红肿，嘴角有血痕。
秦婉让人取了冰块给他敷脸，又问他有没有受别的伤，需不需要叫医生，他说没有，只有脸被人打了。
秦婉本没多想，给他敷完脸见消了肿便让他早点洗漱好早点休息。
涂子越却一把拉住她，目若毒蛇般看着她，“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的伤是谁打的？”
秦婉见他这样便知道又是秦霆动了手，可她素来知道秦霆的脾气，别人不主动招惹他不会动手，更何况她早就告诫过秦霆不要和涂子越发生冲突。
最近这段时间涂子越在外面花边新闻满天飞，秦霆都没找过他麻烦，她不信这次是秦霆主动挑事。
所以，他是活该的啊。
他怨恨什么？
饶是如此想，秦婉仍然对涂子越道，“阿霆是急性子，这件事我会让他和你道歉？”
“道歉？”
涂子越显然并不打算就这样算了，“你能让他在我面前跪着道歉吗？”
“那我作为姐姐替他向你道歉，至于他，我会让他尽快回咸城。”
涂子越闻言挑了挑眉，倒是没继续发难。
秦婉远嫁云城，若秦霆离开云城，她在这边就孤立无援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她能拿出这样的解决办法，确实已经很有诚意了。
“行，今天的事我就不和他计较。”
他起身站在秦婉面前咫尺之距的地方，对她暧昧不明道，“你放心，他不在了还有我照顾你，我比你小一岁，也是弟弟……”
秦婉闻言蹙眉，“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间了。”
涂子越看着她的背影得意地笑了笑。
秦婉原本躺在床上已经快睡着了，但涂子越开门进来，她又清醒了。
她和涂子越一直睡一张床，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地同床不共枕罢了。
等涂子越上床，她便打算继续酝酿睡意。
可涂子越忽然靠近她，意图不明，惹得她一身鸡皮疙瘩地坐起来。
“你做什么？”
秦婉十分反感地看着“越界”的涂子越。
涂子越看着她防备的样子却以此为乐道，“秦婉姐姐，你想怎么玩儿？”
玩儿？
秦婉被他轻佻的样子惹得愠怒不已，“涂子越，要再这样就去别的房间睡去！”
她无法接受和这样的人做名副其实的夫妻，至少现在是完全不能接受。
涂子越没有丝毫收敛，他一把搂住秦婉的腰，在她耳边道，“秦婉，我们是夫妻。”
秦婉被他搂着顿时如坠冰窟。
他们确实是夫妻，有些事早晚是要发生的。
秦婉有些语无伦次道，“你现在想起来了，我们算什么夫妻？你哪有半点丈夫的样子？”
“你想我什么样子？”
“今天不行，我没准备好。”
“睡觉需要准备什么？”
“……”
秦婉毕竟不像涂子越混迹情场多年，面对这种事她不知道如何应对，却每根毫毛都在抗拒他。
“今天太晚了不行，陆夫人约了我明天一早去打牌。”
她为拒绝不惜撒谎，陆夫人是白莹熙的朋友，是涂子越知道的有威望的长辈，她以为他会收敛。
可涂子越却贴着她的耳朵若情意绵绵道，“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浪费时间？如果不是妈整天来烦我，我也不到你面前讨嫌。”
“改天好吗？”
“我只有今天有时间，秦婉，配合一点，我会考虑让你舒服点。”
事情朝着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她反抗不了他，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需要反抗。
因为他们是夫妻，不出意外，后半生她都要和这个人一起生活。
他们会有孩子。
她试图忘记他所有的不好，望着以那一星半点儿的可取之处蒙混过关。
可没人告诉她这一关她这样过不了。
因为这一关是鬼门关。
一个晚上，可以是七八个小时，可以以年为记，可以是一辈子。
秦婉不看好的和涂子越的后半生，甚至她自己的人生，在这一晚上被屠杀殆尽。
她第一次看清漆黑的夜，是明亮的，是屈辱的，是潮湿的，是血腥的，是剧痛的，是昏厥的，是没有希望的。
她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样无助。
她第一次知道，她害怕涂子越。
曾经秦霆说，他恨不得杀了涂子越，而此时此刻没有人比她更想杀了这个混蛋，他将她的尊严践踏在脚底，把她当成物品玩弄。
噩梦是连续的，那天之后涂子越每天晚上都会回家，每天变着花样折腾她。以至于令她觉得自己被困在那样的夜里从来没醒过。
直到，秦婉黄体酮破裂大出血导致休克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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