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放开我吧。”
“可是你眼睛……”
“没事，即使我双目失明，但这里每一个布局我都非常熟悉，不吹牛的说，我闭着眼睛都……哎呦。”
槚老板话还没说完，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张问一脸无语地看着躺在楼梯上姿势奇怪的槚老板，走下楼梯把他扶起来。
重新回到实验室门口，槚老板再次推开张问：
“刚才只是出了个小小的意外，我没想到方向搞反了，这次我一定可以的。”
这次槚老板倒真没吹牛，他熟练地换鞋、开灯，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打开瓶盖，动作一气呵成。
张问接过槚老板递出的啤酒，两人坐到沙发上。
明明刚刚都看起来快要死的人了，现在却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喝啤酒，这让张问想到一个词：
回光返照。
槚老板喝了一口啤酒后，开始在茶几上摸索起来。
张问问了一句：“你在找什么？”
“遥控器，麦克风。”
“嗯？你想干嘛？”
“突然想唱首歌。”
“呃……我帮你吧。”
“好，帮我点一首《相逢何必曾相识》。”
张问一番操作后，把麦克风塞进槚老板手中，不用说话，一切都在音乐里。
槚：
“我信爱~ ”
“同样信会失去爱~”
“问此刻世上~”
“痴心汉子有几个~”
“……”
槚老板唱完一段后，示意张问准备接下一段。
张：
“我怕爱~”
“同样怕得不到爱~”
“问此刻世上~”
“痴心女子有几个~”
“……”
合：
“同是天涯沦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识~”
“也许不必知道我是谁~”
“无谓令你令你令你令你再度再度洒泪~”
“……”
一曲唱完，槚老板已经在瘫在沙发上，出气多进气少。
他把麦克风扔在沙发上，颤抖着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戒指，塞到张问手里。
张问很无语：“……”
大哥，虽然咱们合唱得很不错，但你也用不着拿出戒指求婚吧？
关键是，咱俩都是男的！
槚老板的手抖得厉害，但抓住张问的手却很用力：“你先不要拒绝，我给你讲一个秘密。”
这下张问的手也抖起来了。
大哥！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Gay的秘密。
“其实我是怪人协会的成员。”
“啊？”
“你不奇怪，我怪人化之后，为什么还能变回人类吗？”
张问一怔，这才想起这件很神奇的事情。之前一直都只关注大哥要嗝屁了，得多尊重逝者的遗愿……
槚老板即便不用眼睛看，也能感受到张问的好奇，接着说道：“因为这枚戒指！”
戒指？
张问第一次重视起手中这枚戒指，拿到眼前仔细看。
钛金做的戒圈，黑宝石镶嵌的戒面，仔细瞧黑宝石里面，是流动的黑色纹理。
“这枚戒指是怪人协会核心成员的信物，它的作用就是让我们怪人化和逆怪人化。只是要激活这枚戒指有点难，我这次开发布会就是想利用整个社会的‘怨’来激活它，可惜我跟它缘已尽，现在便宜你了。”
“这……”张问不知道该说啥。
“我时间不多了，让我一口气说完。这枚戒指是个宝贝，同时也是个炸弹。它能给你带来力量，同时也会引起别人的觊觎。怪人协会一共有 12 名核心成员，每人都有一枚这样的戒指，他们平常看起来就是普通人，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变成怪人。所以，你以后千万别轻易暴露你有戒指的事，甚至我死了之后，你要马上离开，别让人看到你和我有关系。怪人协会的宗旨就是刚才那首歌：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12 名核心成员之间都互相不认识，也不会有交集，大家都是可怜人，有头发的话谁想当秃子，能好好做人谁又想当怪人。希望你永远都用不上这枚戒指。”
一口气说完这些，槚老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张问不知道是该笑好呢，还是该哭好呢：“大哥，你给我的这枚戒指对我没用啊，我本人就比这枚戒指猛多了。你还不如把你当初带走的几百亿分我一点……”
张问都以为槚老板已经死了，没想到他又突然睁开眼，看着空气：“你真的相信那些无良媒体说的我带着几百亿逃离 G 市的事吗？真是可笑，说句实话，如果真的有几百亿，就算是一头猪也可以把汽车给造出来。这些都只是资本的圈套而已，圈套！我只是那只代罪的羔羊！所以我选择加入怪人协会，我要报复这些资本……”
声音越来越小，槚老板睁着眼睛走了。
张问用手帮他合上眼睛，让他躺平，盖上白布。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到最后，我都不知道大哥的全名，大哥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张问走到室外，点了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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