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寂也是现在才知道，小姑娘只是看着瘦。
但该瘦该胖的地方一个不少。
身材比例好到极致，何处都完美精致。
此刻脸红心跳的模样，真如橱窗中的洋娃娃一般。
今夜注定是难眠的夜，夜倾迷迷糊糊的睡着又清醒，只记得外面的天越来越昏。
她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但迟寂显然没有歇停的迹象。
她睡着好几次，又被他弄醒。
迟寂低喘着声，声量很轻，压在两人之间，窗边透进一道薄薄的光，给他挺立的眉眼染上一层昏暗的暧昧。
确实跟男妖精不相上下。
“不是你想，这就困了。”
他喘着气，一声声急促的震在胸腔，又低头吻在她锁骨下方。
“我…。”夜倾体力一向不佳，她现在是真的困了，此刻懒得再装“我要睡觉”。
如冰似雪的一道冷音。
是与他之前说话从未有过的极致冷感。
迟寂一僵。
不上不下的感觉，两人齐齐闷哼一声。
少年借着窗外的光去看她眼，女孩眉心拧成花骨朵，闭着眼，不去看他。
“我说了我要睡觉。”
雅黑浓密的睫毛扑闪，冷音掷地有声。“你起开。”
高高在上的，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模样。
也是与他从未有过的样子。
或许，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轻言轻语听的多了，突然的一道冷音，就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迟寂怔住，甚至忘了接下来的动作。
喉咙发痒“你刚说什么？”
“我说让你起开，没听到。”
发号施令，居高临下的架势。
空气沉静，没人出声。
一人闭眼，一人睁眼。
僵持着。
迟寂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只觉得心口难受的厉害。
隐隐麻意让他满身情欲散了大半。
垂眸向下看，小姑娘躺着，漂亮的十指还被他握着，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红艳艳的，如片片开在雪地的花 。
唇痕咬痕更是不少。
有些地方甚至被咬出血丝。
他敛眉，确实有些过分。
现在，已经不知道是他们的第几次了。
她好像生气也是应该的。
迟寂闭眼又重新睁开，他只能这样告诉自己。
许久，他压着嗓音出声，结束了最后一次。
温热的指腹将她唇上被磨出血水的红印擦去。“睡吧！”
安抚好他，迟寂自己进了浴室。
夜倾扯过一旁的被子将整个人盖住，刚才没压住情绪，她并不后悔。
毕竟现在站在掌控地位的是她。
迟寂冲了个冷水澡，时间有些长，等再出来的时候，侧躺在床上的人儿已经睡着了。
小小的一团。
睡的很熟。
迟寂站在床边盯着她看了会，将她挡住眼睛的棉被扯下来。
露出眼睛。
她这个毛病，迟寂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像缺乏安全感的小猫一样，什么都不露。
“是太累了？”
才会用那么冷的声。
……
似是太累的缘故，两人难得都赖床了。朝阳初升到悬在半空。
迟寂醒来的时候，怀中缩着个小姑娘。
她微仰着头，痴痴看他。
与昨夜那时完全不同的模样，迟寂看着，细细描摹她的五官。
先从中间区分出变化。
但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觉得可能是睡太长时间的缘故，他竟然有些分不清昨夜的她跟现在的她到底哪个是真的？
“哥哥醒了。”细软的手抱着他腰腹，整个人凑的很近。
呼吸很烫，像羽毛一样躁动。
满心满意是他的样子全然不似作假，但昨夜的那一瞬，又让他觉得没那么简单。
她当时浑身自发的冷感，绝非一般生气的人做的出的。
“昨夜？”迟寂看着她，慢慢抬起手捏着她的下颚，眼神料峭又探究的打量了他几分。
夜倾不动声色的眨眨眼。
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装嘛？她最熟了。
“哥哥想说什么？”懵懂无知的样子。“我昨天喝了好多酒，忘记了。”
她边说边凑的更近，整个人贴着他。似是无意，唇从他唇角擦过，余光在看他的表情。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迟寂没有阻止她的动作，由着她的唇从他唇角移到鼻尖。
声线低沉，缓缓吐出两个字“没有。”
“但我觉得哥哥现在很不开心。”
少年长眸微眯，手扶着她的细腰，半垂着眼，一点墨色在眼底酝酿，偏冷的音质响在耳边“你…。”
“嗯？”
“最好别骗我。要不然…。”
“怎么样？”夜倾仰起清丽精致的眉眼，顺着问。
迟寂似是看出她故意的，但还是顺着接话。
扶着下颚的手改为捏着她的后颈，指尖在她单薄的肩颈间轻轻摩挲，带来阵阵热度。
“我会让你疼。跟我一样疼。”
夜倾笑了，说实话，她还挺好奇的，自小到大，她向来冷心冷肺，又自私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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