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次确实成功了，但夏月也从墨楚凌的话中发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像这样的秘境，还有多少？”
“很多，”墨楚凌脸上的神色也严肃起来，“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每个秘境现世的时间上会有一些间隔，暂时还不会频繁出现。”
他的回答并没有让夏月放松多少，而且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
“那为什么你们要将这秘境设置在修真界呢？为何不直接留在你们仙界？”
也不怪夏月阴谋论。
明明只有仙人才有能力应对魔族，可他们居然把封印了魔族的秘境设在修真界，很难不让人多想。
尤其是现在这个墨楚凌以及破虚剑的出现，都说明了确实有仙人和仙界的存在。
不管青鸿仙尊之类的大能后来为何又突然成功飞升了，在这之前，修真界几万年来完全无人飞升也是现实。
简直就像是修真界的飞升通道被完全关闭了，连众修士的境界也被卡在了金丹期，要说这里面没有仙界之人动的手脚，夏月是不相信的。
再加上现在这些仙界的人又将魔族封印在了修真界，怎么想都是他们把修真界当做了一个关押魔族的牢笼，同时也把修真界的众人关押在了这里。
再阴谋论一点，如果仙界的那个消灭魔族的计划并未成功，第一个遭殃的也只会是修真界。
说不定他们不止关闭了飞升通道，甚至还想方设法加固了仙界与修真界的位面界限。
这样，就算魔族再度现世也不一定能重新去嚯嚯仙界，至于修真界，只是被他们抛弃的牺牲品而已。
想到有这个可能，夏月再看墨楚凌的眼神也稍微冷了下来。
但这个问题似乎让墨楚凌稍微愣了一下，他好像根本没想到夏月还能往这方面思考。
他看着夏月那有些冷漠的眼神，大概理解了她的脑回路，可墨楚凌反而无奈地笑了一下。
“确实没想到你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过仔细想想，以你目前的立场来说会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
“罢了，”墨楚凌并不打算回答她，“这个问题你之后自然会知道的，你现在有太多的事情还没想起来，我也不不知道具体哪些能透露，哪些不能说，怕破坏了你的计划，所以还是等你自己想起来的那天吧。”
“我自己的计划？”这下夏月彻底愣住了。
她仔细看着墨楚凌的眼睛，终于想起来她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眼神。
就在《二次闪耀》成团之夜。
夏月当时拿到第一名站在那圆台之上时，向她走过来的褚胥就一直用类似的眼神看向她。
那是一种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的眼神。
夏月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我了？”
墨楚凌点点头。
“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久。”
墨楚凌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解释什么，夏月知道，就算自己继续问，他也不会透露了。
于是她环顾四周，看着这躺了一地的人，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她走到距自己最近的夏卿风身边，想探查一下他的情况。
墨楚凌见状，示意她不用太过担心。
“你不必管这些人，他们是被魔族侵扰了神志，现在那个魔族已经死了，他们也一会儿就能醒了。”
但他话锋一转，又说道：
“其实比起他们能不能醒，你更应该担心的是他们醒后的状态。”
“醒后的状态？”夏月对魔族还不怎么了解，只能抬头看向墨楚凌问道，“此话怎讲？”
“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们全都被魔气困住了，或许有些人心中已经种下了魔气，道心不稳的人很可能就此入魔。”
“我们的世界本没有魔族，也没有魔气，就更别说魔修了，我们虽然将魔族全部镇压了，他们残留的魔气却没办法完全消失，这些魔气还存留世间，会被修士心中的执念或者戾气所吸引。
若是道心坚固倒也无妨，若是道心不稳，那执念和戾气只会越来越重，直到修士逐渐入魔彻底失去理智那天，所以在他们醒后，还得注意是否有人表现出异常。”
夏月想起了自己刚刚那异常的状态，以及出现在眼前的种种令她差点失去理智的画面。
“所以我刚才也是被魔气侵扰神智了吗？明明我以前从不受各种幻境和魔气的影响。”
“是的，道魂一般不会被各种幻境和魔气影响到，”墨楚凌显然对道魂要比一般人更为了解，“但那魔族可以读取你的记忆，通过你的记忆让你自己想到最恐惧见到的事情，所以与其说这是幻境，更像是用你自己的记忆构造出的一个想法。”
“那些画面都是你自己恐惧见到的事情，是在你记忆的基础上产生的，所以他才得逞了，”墨楚凌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话，“不，也不能说他得逞了吧，毕竟你很快就自己清醒了过来，否则你现在就要像他们一样躺着了。”
夏月知道墨楚凌这话说得不全对。
她最后能清醒过来，并不是全靠她自己，而是多亏了系统的提醒。
如果按照墨楚凌所说，夏月之所以会看到那些场景，是因为魔族的能力可以读取她的记忆，让她看到自己最恐惧的事情。
可她刚刚陷入这些由自己记忆编织出来的想法中时，却唯独把关于系统的事情忘掉了，是不是说明连魔族也没办法发现系统的存在？
“时间差不多了。”墨楚凌的声音打断了夏月的思绪。
“什么？”
夏月看向他，发现墨楚凌身上泛起了一层银光。
他手中的破虚剑微微震颤，还发出了一点低鸣，像是在表达不舍。
“我之前说过，我只在破虚剑中存留了我的记忆和一缕意识，如今我的意识到了该消散的时候，而现在的墨楚凌还承载不住这些记忆，所以等我的意识消散后，他也还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等到时机成熟了，他才会想起这些记忆。”
“所以，这或许是我们两个的最后一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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