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窗外梧桐树上的叶子，江未名面无表情，她悠悠道：“你是要得到我，还是要我爱你？”
停下亲吻，江子疯抬头看她，他有怀疑她说的话。
不得到她，她会爱他吗？
可是，他要是得到她。
她不会爱他。
她最会拿捏他。
像拿捏一条狗一样。
可偏偏，他乐意对她摆尾。
给她拉上衣服，遮住胸前风光，江子疯沉重道：“我要你爱我。”
江子疯又去打小时工挣钱了，空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江未名一个人。
她躺在沙发上发呆，平日里无事，她会在这破旧的居民楼里转来转去，可她一个人，一直在这里，这里有这么小，走两步就撞到了墙，还是无聊了些。
院落外传来一阵喧哗的嬉闹声，这个居民楼破旧，一般不会来什么人。
江未名好奇，走到窗边看，是三个穿着蓝白校服小学生在下面玩耍。
最近这几天的下午，她经常见这些学生放学后，为了走近路，从这座小院穿过。
有时候没作业，这里也会成为孩子们的秘密基地，他们会在楼下玩到天黑。
昨天早上江子疯走的时候，江未名询问他是否可以带一些糖果回来。
桌上的糖果盒里，装满了不同种类的糖果，小孩子应该都比较喜欢牛奶味和水果味的糖果。
江未名特意挑出几种看起来味道不错，包装炫丽的糖果拿在手里，她下了楼，两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正蹲在院中一堆废弃的沙子前玩耍。
他们用沙子堆成小山丘，小河沟，还有小陷阱，干净整洁的大城市里面，很少看到这样的泥土和沙子，他们专心致志的建造属于自己的独属城堡，玩的不亦乐乎。
江未名站在楼梯口远望他们的背影，她有些犹豫，握紧了手心里的糖，沉着片刻，下定决心走过去。
看见这些小孩子，她心里有种强烈的渴望去亲近他们。
小心翼翼的挪到他们身后，江未名生怕吓到他们，柔声唤道：“小孩。”
三个小孩回头突然猛然看见一个穿着白裙子的长发姐姐，顿时都吓了一大跳。
江未名担心吓到他们，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忙伸出手，给他们看掌心的糖果。
小孩们有些懵，眼前的姐姐身上的裙子洗的干净，款式素雅，人也清秀，披散着的头发很长，被梳理的很通顺，没有一点干枯毛糙。
他们看着她手心里的彩色糖果，虽然有些想吃，但是又不太敢吃陌生人的东西，纷纷摇了摇头。
江未名看不懂他们的摇头是拒绝的意思，鼓起勇气开口，语气轻柔的像一团绵绵的云，“吃糖吗？”
小孩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也不敢吃糖了。
穿着蓝白校服的小男孩站起来对她说：“谢谢姐姐的好意，我们不吃。”
江未名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她自顾自的凑近他们，弯着腰，双手捧着糖果递给他们，眉目温柔，“给你糖，给你，吃糖。”
“我，我们不吃。”
怎么不吃呢？
“乖，吃糖好不好？”江未名轻声细语的哄着他，目光看着掌心的糖果自言自语道：“小白，你最喜欢吃糖了，不是吗？”
感觉出她神智似乎是有些不正常，三个小孩害怕了，他们放下了手中的沙子，连连后退，想离开这里。
个子最矮的小男孩问，“好吓人啊，我们又不认识她，她为什么要给我们糖吃呢？”
“不知道哎。”年纪稍大些的女孩，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说：“我感觉她这里好像有些不正常。”
大男孩说：“赶紧走，她脑子有问题，八成是个神经病吧。”
江未名看着这三个小孩，扔了手中的东西便往门外跑，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走。
“别走，别走。”江未名小跑着去追他们：“吃糖，吃糖。”
小孩们跑得很快，刚要走出破旧的大门，江子疯出现在门口，左手提着一根黑色长木棍拦住了他们。
小孩们回头看，身后的长发姐姐也跟过来了，她掌心里依旧双手捧着糖果，嘴里念叨着：“吃糖，吃糖。”
个子最高的小男孩问江子疯，“大哥哥，你拦我们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走？”
“糖可以不吃，但不能辜负姐姐的好意。”
江子疯用手腕粗的木棍敲了敲破烂的木门，冷言说道：“你们收下糖果，对姐姐说声谢谢，就可以走了。”
三个小孩明白了江子疯的意思，他们也知道打不过拿着棍子的江子疯，只能听他话照做。
他们有些害怕，战战兢兢的靠近江未名，接过她糖果，礼貌地说道：“谢谢姐姐。”
见小孩们收下了自己的糖果，江未名开心的笑了，满眼都是喜悦，“吃糖，吃糖，很甜。”
自认识江未名以来，这还是江子疯第一次见她笑的这样开心。
将木棍扔在地上，江子疯也微微笑着，心情愉悦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小孩在江子疯放下木棍后，着急忙慌的跑出去，生怕慢一步，就被他留在这里。
江子疯朝江未名走过去，和她并肩站一起。
望着小孩们逃跑的小背影，江子疯唇角带笑：“小孩很可爱。”
如果他们能有一个自己的小孩，是不是也会像他们一样活泼。
“像布娃娃。”
她说话的那一瞬，江子疯转头来看她。
眼里是惊讶。
不，不能像娃娃。
人是活的。
娃娃是死的。
“他们走远了。”江子疯沉声问她，“我们回去？”
“嗯。”
江未名将目光落在江子疯身上，才发现他深色衣服上沾了许多白色粉末，头发上也是，看起来像一个满头银丝的白发老爷爷。
江子疯将满是面粉的双手背在身后，解释道：“下午包子店进面粉，我帮忙做活，拍拍就掉了。”
“嗯。”江未名也好奇，他做这些工作累不累，问道：“辛苦吗？”
江子疯想了想，老实答道：“身体会累，但脑子不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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