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笑闻声抬头。
刚刚还在电视屏幕里的宁耀，此时出现在她眼前。
还穿着那身正装，一看就知道是从记者会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朝这里赶来。
宁耀穿起正装来并非一丝不苟，没打领带，纽扣也没按部就班地一一扣好。
他长得高，黑色西裤显得他愈加挺拔修长。
加上本身的痞劲儿，恣意又昂扬。
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眼睛牢牢锁定住姜语笑。
姜语笑呼吸一滞。
宁耀平复了一下心情，走进了贵宾室。
“咔哒”一声，他反手将门从内反锁上。
这样重要的时刻，他不希望又有不长眼的人来打扰。
姜语笑站起了身，“宁……”
宁耀变魔术一般，从手中变出一把玫瑰花。
鲜艳欲滴，但没有任何包装。
一大把花，就这样光秃秃地出现在姜语笑眼前。
宁耀将花递给她，说：“我本来想让老板包好的，但外国人动作慢吞吞的。”
“我问老板，能不能快一点。”
“老板让我慢慢等，别催他。”
“我就说，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去见我心爱的人。”
姜语笑愣愣地看着宁耀。
好像有只海豚突然出现在她胸腔里，不讲道理地横冲直撞。
她一时没有接过花。
宁耀又将花朝前方递了递。
花团锦簇之下，捧着花的大手微微颤抖着。
姜语笑呼吸都轻了，她伸手接过玫瑰花，“谢、谢谢。”
宁耀露出一个笑容。
姜语笑不敢看他，低头看着玫瑰花。
心爱的人。
她是他心爱的人。
“姜语笑，刚刚的直播，你看见了吗？”宁耀问。
姜语笑微微点头，“嗯。”
“那……”宁耀紧张得快疯了，“需要我当面再问一遍吗？”
还不等姜语笑回答，宁耀瞬间又说：“还是当面再问一遍吧。”
他向前一步，与姜语笑距离拉近。
压迫感袭来，姜语笑有点不敢看他，但还是仰起了头。
四目相对。
宁耀一字一句地认真说：“姜语笑，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这句半年前就准备好了的告白，终于在半年之后，通过宁耀之口亲自传达给了姜语笑。
这期间，所有的欲言又止，在此刻仿佛有了宣泄的渠道。
浓浓的情感就快从他眼睛里溢出来了。
他一错不错地紧盯着姜语笑，不想错过她的任何细微表情变化。
迎上宁耀期待的目光，姜语笑顿住。
老天爷，她来F国是来散心的，不是来乱上加乱的！
向她表明过心意的人，已经有傅天睿、谢明煦和厉煜了。
好像多个宁耀也不多。
姜语笑只能这么自我安慰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二人维持着这个姿势。
宁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前两天，刚自诩在水中呼吸是他与生俱来天赋的人此刻都不会在岸上呼吸了。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姜语笑的嘴开开合合。
但姜语笑说了什么，宁耀一句都没听见。
也或许是听见了，但他希望自己没听见。
“宁神？”
刚给宁耀发完好人卡的姜语笑看着眼前仿佛呆住了的宁耀，唤道。
宁耀回神，注意到姜语笑有些担心的眼神，他想潇洒一笑，说没关系。
不就是被拒绝了吗。
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的疼，在看见姜语笑和谢明煦手牵手的那一刻，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只是为什么，她已经和谢明煦分手了，却仍然拒绝了他呢？
但他张了张嘴，说出口的却是：“有关系。”
“啊？”
姜语笑人傻了。
宁耀在说什么？
“不、我是说……”
宁耀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怎么都说不出来故作洒脱的话。
去他的没关系。
就是有关系。
他心痛得快死了。
他被姜语笑拒绝了。
“为什么？”宁耀不解地问，“你不是我的女友粉？”
“我不是……”
听到姜语笑否认自己是他的女友粉，宁耀觉得天都快塌了。
姜语笑居然不是他的女友粉？！
“那……”
宁耀想问，那为什么她之前举着喊他老公的横幅。
但此时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宁耀压抑住酸涩和不愿相信，又问：“我不符合你的择偶标准？”
“呃、不是……”
如果宁耀这样的人都不符合她的择偶标准了，那世界上就找不出几个符合的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
这算问到点上了。
姜语笑顿住。
她的心意，现在朝向何处，她自己也看不清。
见姜语笑不语，宁耀又继续问：
“那，你不喜欢我？”
仿佛自虐一般，他要问个清楚明白。
“……嗯。”
姜语笑轻轻点了点头。
宁耀舔住虎牙。
密密麻麻的疼从心脏处向全身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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