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这俩人还真都是亲父子呢。
都想着把锅甩出去。
“这一切都是姨娘让我做的！”
“我一开始也是不愿意的，这样欺骗爹爹欺骗外人的事情。”
“儿子也很希望自己有读书的天赋，可…事实不顺心呐！”
两父子，同样愤恨地看向刘姨娘。
一个怪她欺骗自己，如今害的他在众人面前丢人；
一个怪她从小就剥夺自己快乐玩耍的机会，让他日日呆在书房里装模作样的坐在书本面前，现在又让他丢人。
刘姨娘只觉得全身都凉透了。
但，她又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没有。
“是，都是奴家的过错！奴家知错了，奴家也只是为了让老爷开心不是吗？”
刘姨娘哭的梨花带雨的，外头的戏子看了都觉得自己可以给她腾位子了。
“混账！贱人！”孙承礼一脚踢开刘姨娘，“我这个人最见不得的就是欺骗二字，你犯了我的忌讳！”
要是其他人家中摆宴席的时候，遇到这样的情况，必定会有人出来主持场面，起码也会让宾客先行离开，而后再赔礼道歉的。
然而，现在孙府上下无一人管其他人。
明月也乐得吃瓜。
眼看他们吵的快要消停了，明月决定帮着添一把火。
“啧啧啧，怎么读书这种东西，还要靠作弊啊？”
这话，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
明月装作若无其事的，摊摊手，“哎，这种本领不是人天生就有的吗？”
许多人都曾听闻明月和明阳两兄妹的传闻。一个是小小年纪就考上秀才的神童，一个是三岁便能背诵几本幼儿读物的小福星。
面对她这样的话，众人只能在心里小小的欲哭无泪一下，呜呜呜，这也不是人人都能跟您比呀！
但面上还是要笑着夸赞，“郡主，您天资聪慧。”
“郡主福泽深厚。”
“哪里是人人都有郡主这样的福气。”
享受够了大家的羡慕嫉妒恨，明月假装不经意地看向郭茹芳，“诶，对了，芳姨，培章哥哥好像也是如此吧。”
郭茹芳立刻明白明月话里的意思，这是要当众打孙承礼的脸呢。
如今，大儿子培章骤然头脑清醒，又加之过目不忘的本领，在明阳少爷的指导下，连蓝田都说，今年可以准备参加科举了。
不说秀才，童生的功名还是轻而易举的。
郭茹芳也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
她接过话头，“欸，郡主说的是，培章这孩子，开慧的晚，不过如今已经在准备乡试了。”
“是吧，我就说有的人就是天生会读书的嘛。”她撒娇似的跟姜梦柔说，以在场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整个屋子里，骤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嘶”声，不注意，还以为进了蛇窝呢。
“不可能，那就是个废物，你郭茹芳想打我脸也找个好点的名头吧，你说培章？那孩子？根本就是个蠢的！”
孙承礼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郭茹芳丝毫不慌，她看向在场的众夫人、各位大人，十分真诚的讲起从前她的培章，怎么怎么努力也读不好书，可就在和离的第二天，这孩子居然开窍了。
大家听的跟话本子里的奇幻故事似的，有好事者喊道，“那不妨请培章小少爷出来展示展示？”
“自然是无妨的。”
培章此时就在外头，他不想跟曾经的父亲呆在同一屋檐下，就一个人坐着吹冷风。
郭茹芳一叫，他就进来了。
翩翩公子，如琢如磨。
大抵就是这个样子吧。
郭培章的腿已然好了，只是偶尔还走得不是很稳，还需要弟弟搀扶着。
“诸位叔叔伯伯，婶婶伯母，培章腿脚不便，再次向各位致歉了。”
“不妨事，不妨事，多俊俏的孩子啊，跟郭夫人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培章你的腿怎么回事？”有不清楚内情的人问道。
培章叹了口气，“既是婶婶问了，那我便也答了，培章的腿是孙老爷打折的，如今在母亲和公主殿下的照料下，已经大好。”
“什么？孙老爷？”
“虎毒不食子，他怎么舍得的？！”
这时候有人给他们科普了一下，培章兄弟俩经常被动辄打骂的事，大家看向孙承礼的眼神，就越发嫌弃了。
至于，这“有人”，自然是郭茹芳安排的人。
明月见大家注意力跑偏了，跑到家暴上面了，忙出来cue流程。
“培章哥哥，你快背一篇《四书》给各位叔叔、姨姨听听吧，他们老不信我说有人天生会读书。”
“好，明月妹妹说的，我无不应允。”
有了孙大琴的前车之鉴，培章直接闭着双眼，将整本四书读书背了出来。
当然了，背到一半，就被在场的一些大人考校其中的某些字句的含义。
培章一一对答如流。
孙承礼看懵了，孙大琴更是不信。
“你们都是一伙的！”
“你们都是串通好的，看在公主殿下的面上，就为了给孙培章贴金是不是？”
孙大琴说的这些，都是孙承礼此时心中所问。
若不是有他“假背诵”的事情在前，孙承礼定然还是要把他当做自己的好儿子的。
然而现在…不说也罢…
特别是，这培章要真的开了窍了，自己岂不是捡了芝麻丢西瓜？！
听到孙大琴的话，在场许多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他们明明是起了爱才之心，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对公主殿下献媚呢？
他们还没来得及发作，培章就先朝孙大琴作了一揖，“还未恭贺孙大少爷生辰快乐，对了，在下名为郭培章，而不是孙培章，还问诸位谨记。”
孙大琴气坏了，这人怎么这么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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