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苍苍低声开口。
望舒才想起来这是谁，这也是让他被封印在此的祸首之一。
“故友，别来无恙。”
望舒打量着她，她身旁还是穿着从天渊界回来得那身绿衣，苍苍的身影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弱小固执的身影慢慢重叠。
苍苍索性在他对面坐下，也看着星辉中阿篱乖巧的笑脸，低声说道。
“对你来说，是挺久的，对我而言不过是转瞬之间。”
望舒轻笑一声，也随她一起看向星篱轻笑的容颜。
“你的小妖龙呢？当初因为你，不管不顾的与我拼命。”
苍苍愣住，心中酸涩，不知道是不是离望舒太近的原因，她竟然觉得冷。
哪里都冷。
魔宫冷，结霜城冷，心里冷。
她低声回道：“阿舟，他重情重义，热爱天渊更爱南海，就算没有我，他也会同你拼命的。”
望舒想了想，少年意气风发，当年他也是羡慕过的，他道：“也是。”
岁月已经将他身上的戾气消磨殆尽，他四肢被铁链禁锢，修为被封，如今看起来，尽然人畜无害。
“故友，你不应该只是来同我叙旧的。”
苍苍顿了顿，好一会儿才问道：“那场战争结束后，阿舟……还好么？”
望舒何等人也，聪慧近妖，瞬间便想明白了，苍苍与行舟自那次分别后未再相见，他淡淡说道。
“妖神主，风光无限，自然是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她抬头看向高空，试图穿过层层结界去往天渊界。
望舒继续说道，语气古井无波：“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是我，不死不灭能活这么久，天道会允许谁的力量与他比肩？我，蛮荒古龙都是前车之鉴。”
苍苍不说话，慢慢起身，背对望舒，她的思绪飘向远方。
“千万年来，无尽岁月中，早不知道时间为何物，故友前来看我，那便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大约在百年前，我曾见过妖神剑。”
苍苍慢慢的往前，顿住脚步，她没有唤望舒，她觉得现在看到的不是在天渊界丧失心智的魔神，而是他们认识的清月，她道：“清月，我的母亲是桑榆。”
望舒茫然抬头，定定的盯着苍苍的背影，突然大笑：“难怪，初见阿榆就觉得熟悉，竟没想你我还有这一层关系。”
“清月，你后悔么？”
“悔？不曾。”报血仇总要代价，不管这代价是别人还是他自己，对他来说并无区别。
“那阿篱呢？”
望舒一愣，像是陷入了沉思中，又或是在茫然。
苍苍见状，摇头叹息，离开封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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