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钟歌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轮回，那为什么……只有自己能意识到？
三次轮回中，无论是每次都坚持要过来加我乐信的小姐姐，还是每次都精准卧轨自杀的瘦高男子，
他们难道，都意识不到这一切已经发生过吗？
那个漂亮小姐姐，钟歌还可以解释。
如果她是一名地推营销，坚持加他这个虾男也不算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
他不觉得这位精致的美女，会是想和自己交友才加自己乐信。
她要么是地推营销，要么就是微商。
至于那个瘦高男子，他知道自己每次死了以后都会复活，竟然……
竟然依旧选择再自杀一次吗？
钟歌头皮发麻，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究竟需要怎样的勇气，才能面对那么多次粉身碎骨的痛苦啊……
不过这一切还不确定，毕竟钟歌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轮回的记忆。
而自己能有记忆，清楚地知道自己陷入了轮回，又是因为什么呢？
乐信女，自杀男，尖叫女……
后两位好像每次都死了？
前者似乎也也死过一次，在钟歌第一次轮回时，他在逃出地铁站的时候看到她被丧尸咬死了。
至于第二次轮回，他就没注意她了。
而自己，三次轮回都还没有死过。
这很有可能就是原因！
因为自己没死，所以自己拥有每一次轮回的记忆，这一点钟歌无比肯定！
这样说来，轮回中的死亡并非没有代价，而这个代价恐怕正是——
【记忆】！
钟歌茅塞顿开。
难怪乐信女能如此坚持不懈，事实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拒绝过了。
自己频频用离谱的理由拒绝她，而她却依旧三顾茅庐地找自己要乐信。
既然如此，第四次轮回中，钟歌就很有必要保护一个人活到轮回的终点，以此来论证这个推测。
而且，他最好能和这个人去探索轮回范围的【边界】。
……
……
眼前的世界重新亮起，地铁站的冷气依旧很足，钟歌为了省力而靠在墙壁上站着。
“哒、哒……”
熟悉的鞋跟声再度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听起来，似乎有些慌乱。
“帅哥，你……”
钟歌抢先问道：“你是地推，还是微商？”
女生皱了皱眉：“我是陈鸥。”
“哈？”钟歌张大了嘴，满脸问号。
你是陈鸥，你也为年轻人带盐？
陈鸥没心情解释那么多，她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你是不是也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
“你也知道？”钟歌讶然，他还以为自己的推断有误。
“嗯。”陈鸥点了点头，“在轮回之前，我看到你躲进无障碍厕所了，很明显你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
“所以快点告诉我，这里到底是怎么了！”
陈鸥在第三次轮回中，看见钟歌面对丧尸不慌不忙的躲进了厕所，跟着躲进了女厕所里。
过了几个小时后，一切便回到了这一刻。
所以很显然，钟歌对这一切了然于胸。
钟歌见陈鸥活下来以后果然拥有上一次轮回的记忆，便果断地带着她直接离开地铁站。
在离开之前，钟歌和陈鸥一起目睹了那个瘦高男人第四次翻过围栏卧轨自杀。
“真是怂批，有勇气死，却没勇气活下去么？”陈鸥的语气冷漠而鄙夷。
钟歌对此不置可否，两人沉默离开。
路上，钟歌把自己所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陈鸥。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场轮回？”
陈鸥已经脱了高跟鞋，换上了包里的运动鞋，完全能够跟得上钟歌的脚步。
听完钟歌的讲述，陈鸥感觉这一切都太离奇了。
钟歌肯定了她的问题：“是的，我知道这个说法很荒谬，但是——”
钟歌指了指街上到处乱跑的丧尸，又指了指陈鸥本人道：
“这些你都亲眼见证了，对吧。”
这话不假，陈鸥也知道自己无法否认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钟歌拿出手机，他看到自己的备忘录里根本没有上一次轮回存下的内容。
而他绑在无障碍厕所里的腰带，此刻也正规规矩矩地绑在她的腰上。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鸥看向面前这个谨慎的男人，他能在三次轮回都活下来，想来不会是一个蠢笨的人。
然而钟歌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忽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的运气怎么样？”
“啊？”陈鸥想了想，“应该还行吧。”
“那你随便选个方向吧，我的运气实在太差了。”
陈鸥不知道钟歌想干什么，但还是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OK，我们走吧。”钟歌顺着陈鸥指的方向走。
由于这里是郊区，又已经过了早高峰，街上实在没有什么人，也就自然没什么丧尸。
“可是，我们要去哪？”陈鸥跟在钟歌的后面问道。
于是钟歌就向陈鸥说明关于轮回【边界】的推测。
“边界啊……”陈鸥咀嚼了一遍钟歌的话，“可如果这场轮回困局的范围很大呢？大到我们走不到边界。”
钟歌无奈的耸了耸肩，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
“那我们只好每次轮回都找个安全的地方躺着休息咯。”
“反正每次到了轮回的终点，一切又会回到起点，不管是生还是死，结果都没差。”
“不过你也可以去尝试脱困，随便你。”
钟歌的态度简直咸鱼到了极点，陈鸥问道：“你就不想破局吗？”
“想啊，可是我又没那个能力。”钟歌步子开始变得散漫起来。
他可是个等地铁都要靠着墙壁省力的人，哪有那么拼的精神。
况且他要是有什么很宏伟的抱负，也不会甘心做一个闲散的前台工作了。
“放心吧，我们都快从江松站走到安静站了，依旧没走出轮回的范围。”
“这说明有相当多的人被困在了这里，那么政府部门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恐怕，此时他们已经在积极营救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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