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与他同行的还是陈师傅,这些个痕迹,不敢说一打眼就能确定些甚的,却也八九不离十的。
秦连熊亦是明白人,哪里听不出秦老爹的话外之音来,不由横眉怒目:“这又是哪个狗娘养的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活腻味了?”
秦老爹就看了他一眼,又道:“你今儿可得闲?那四处凹陷,我同陈师傅已经沿途做好标记了,你若是得闲,去了秦家后,最好再亲自跑趟巡检司,得赶紧请了人来回填,否则真个出了甚的事儿,可不是玩的。”
“我理会的,爹,我现在就去!”秦连熊当即应了一声,三下五除二的将堂中的事务分派下去,就往崇塘去。
秦老爹同陈师傅却没急着家去,也一路踱步过来了崇塘,想要碰一碰丁香他们口中的那辆华丽马车。
却是径直先往各家客栈、酒楼,还有那些个出赁的私宅门口去转悠。
丁香同罗冀都说自来不曾见过这辆马车,而且车上也没见着有标示,甚至于赶车的坐车的都还是生面孔。
崇塘这地界,但凡能够坐得起这样气派马车的,那都是有数的,就不可能是自家不认得的。
据他们推测,很可能就是外乡人……
秦老爹也赞同,只一圈找下来,却是一无所获,只得先行家去。
而这厢秦家,花椒四人重新擦身更衣过后,很快就聚拢到了花椒的书房中。
花椒更已是在书案上铺陈开了笔墨,开始记述他们所看到的整件事情的前情后状。
果然,就算他们四人都是当事人,可因着事发突然的缘故,还有各人立场、思维方式的不同,不管是眼睛看到的,还是心中所认知的,都是存在着些许的差异,甚至于分歧的。
就譬如花椒同丁香还有香叶俱都不知道在他们中招颠簸了那一记之前,罗冀已经绕开过两处略有些明显的凹陷了,至于会一不留神颠过这第三处凹陷里,实在是罗冀没有察觉的缘故。
花椒就猜测着,这些凹陷应该是经过人为处理的。
否则,这些天又不曾下雨,这得多大多重的马车才能压出这样的凹陷来,就算真是马车造的孽,甚的都管的巡检司怎的可能不出来逮人的。
“果然是故意设下的陷阱!”丁香大怒,一拍桌子:“那凹陷这样深,真个马蹄踩下去,可不得折了,到时候连带着车子都得翻,咱们都得摔个七荤八素的。”
亏得她方才换衣裳的辰光还在思量,换个思路,这桩事儿,会不会是他们太过小题大做了。
毕竟经了那年秦连彪弄的鬼,说句实在话,到底是在他们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出的事儿,咬人的又是家贼内鬼,被他一口差点咬在死穴上,他们阖家这些年来确实对危险尤其敏感的,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更何况现如今稍稍冷静下来再回想,当时的环境下,罗冀那样笃定,别说香叶了,就是她同花椒一时间也好像失去了自控的能力了。
或许是他们谨慎过头了。
再没想到,她真是高看了那群王八蛋了!
香叶亦是瞪圆了眼睛,半晌,才喏喏地道:“这是冲着咱们来的吗?”
倒是一针见血。
丁香下意识地就摇头道了句“怎的可能”,只摇头摇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沉思道:“按说不会呀,咱们家能得罪谁呢!”
可之后的那辆马车,那几个生面孔,很可能就是冲着他们过来的。
否则这世上怎的可能有这样巧合的事儿?
丁香搔了搔头,脑袋里已经是一团浆糊了,就去看花椒同罗冀:“你们怎的看?”
尤其又同罗冀道谢,拍着他的肩膀道:“今儿可是多亏大表弟了,否则咱们只顾没头没脑的再往前跑,还不知道会出甚的事体呢!”
罗冀有些无措,也朝丁香道谢:“多亏三表姐才是,要不是你用弹弓将他们震慑住,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说不得是没有这样容易脱身的……”
说着就见丁香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别提弹弓的事儿,忙点了点头,想了想,回答丁香前一个问题:“我就在想,若这些人真是冲着咱们家来的,那一计不成,说不得还会再生一计的,恐怕还会有后手,咱们不能不加以小心的。”
花椒颔首,她赞同罗冀的这个说法。
所以当下最最紧要的,是将这藏在暗处的老鼠翻出来。
只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正思量着,已是日中时分了,那厢方庆、小麦、文启诸人下课吃饭,听说花椒诸人回来了,纷纷跑了过来。
“出了甚的事儿了?你们不是去赴会了吗?”方庆好奇道。
已经完全缓过劲儿来的丁香就迫不及待的将他们今天的遭遇告诉给小小子们听,香叶也在一旁不停地点头附和。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是冲着咱们家来的吗?”方庆当即跳了起来:“哪个狗娘养的,竟然这样阴损,朝小丫头小小子下手!”
小麦听了就点头:“确实阴损,倒是土匪行径了,不过听说土匪绑票都讲规矩,一是不能绑妇人,二是不得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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