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没有一个人会护着她一点吗？哪怕帮着说句话？”
“没有！”小厮非常干脆的摇头，“老爷他们还好一点，虽然看不上少夫人，但也不会主动去寻她麻烦。”
“但是小姐就...”
小厮摇摇头，压低声音跟两人说，“要说少夫人回来报仇的话，第一个是找大少爷，第二个绝对就是小姐了！”
“哦？怎么说？”
阮澜烛走到桌子对面坐下，看来这位李家小姐也不是什么善茬。
“不怪我说主家的坏话，实在是他们做得太过分了！”
小厮先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又继续道，“你们可能没有看到，其实小姐相貌平平，尤其是她的鼻子，跟老爷长得一模一样！”
“额...”
凌久时一愣，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女版的李老爷形象，大鼻子塌鼻梁，反正那鼻子长在谁脸上都不会好看。
“脾气也不好，自从少夫人进府以后，小姐一直看不惯她，说她是狐媚子使了手段才嫁进李府的，所以她总是去找少夫人的麻烦，其实就是看不惯少夫人貌美！”
“府里但凡有点姿色的丫鬟都让小姐厌烦，更何况是长相出众的少夫人了。”
“你们也知道大少爷他沉迷于做风筝，白天基本上都自己一个人待在小院里。”
凌久时瞄了一眼满脸惋惜的小厮，这家伙看起来似乎不知道他家少爷做的是什么风筝，这不应该啊，他不是家生子吗？这么多年在李府里面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所以你们知道的，少夫人在府里的日子有多艰难！”
可不艰难嘛！
哥哥不在，妹妹就跑来欺负人，哥哥在的时候更是遭罪。
“其实我们也看不过眼，但是我们只是下人，少爷他们要如何，也轮不到我们出言置喙。”
“你们少爷爱做风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阮澜烛曲起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这个嘛...”
小厮仰起头仔细想了想，“大约三四年前吧！”
“那时候少爷还在私塾念书，有一次跟同窗踏青回来之后就开始痴迷做风筝了。”
三四年的时间，二十多条人命，手挺黑啊！
“也不知为何，少爷就像着魔了一样天天待在房间里做风筝也不出来，更不许任何人靠近他做风筝的房间，后来干脆连私塾也不去了，老爷差点被气死！”
“所以你们都没有去过那个小院子？”
凌久时有点惊讶，他不信这些人能忍住好奇心真的不靠近那里。
“我爹警告过我，不许我靠近少爷的院子半步，还专门给管家塞了银子，让他安排我在前院做些洒扫的活，我哪里敢靠近啊！”
凌久时看了一眼阮澜烛，所以，小厮的父亲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才会让自己儿子离远一点吧，就怕惹火上身，毕竟在这些人眼里，他们的命根本不算什么。
“我知道其他人私下都在传一些稀奇古怪的流言，但是说得太过离奇了，压根儿不可信！”
“什么流言？说来听听！”
凌久时摆出一副感兴趣的表情，还抓过盘子里的点心递到他手里，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他们说少爷那个小院子里，有时候在晚上能听到女人哭嚎的声音，比鬼叫还凄厉呢，可吓人了！”
“还说有时候会看到少爷自己拿着锄头在竹丛外面挖坑，你说可不可笑？”
小厮觉得不可思议，“那可是李府的少爷！他怎么可能亲手干这样的粗活？外面那么多下人还有护院，怎么可能亲自动手去挖坑嘛，肯定是眼花了！”
阮澜烛表情微妙的看着他，难怪这家伙的父亲塞银子也要将他弄远一点呢，原来是脑子不大灵光啊，跟程千里一样迟钝。
“前段时间他们都说晚上碰到鬼了，我开始也是不信的，不过前天晚上我爹一脸惨白满头大汗的回来，说是看到少夫人了，我猜也许真的是少夫人回来报仇了吧！”
凌久时抬手按住小厮的肩膀，“要不你想想，你们府里的丫鬟经常失踪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厮转头看着他想了想刚要开口，突然眼睛瞪的溜圆，看来是想通了什么。
凌久时继续提醒他，“昨天早上送饭的小哥你认识吧？他跟我们说李府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丫鬟失踪，而这些丫鬟在失踪之前，都去过你们家少爷的院子....”
小厮一脸呆滞的沉默....
凌久时勾了勾嘴角又道，“而你家少夫人暴毙，你们所有人都没看到她的遗体，只说是李少爷亲手抱进棺材的，真的是突然生病死了那么简单吗？”
“这、这......”
小厮嘴唇直抖，半晌说不出话来，后背爬上冷汗，突然知道自己所处的是个什么样的环境，让他手足无措。
他一直没有仔细想过，明明这么多不对劲的地方，难怪他爹让他待在前院哪里也不许去呢，原来如此！
“好了！”
凌久时拍拍他的肩膀站起身来，“收完碗筷就赶紧回家吧，今天就别出来了，尤其是不要靠近大少爷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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