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是南境战场上,绝无仅有的一次惨败。
南疆以最小的代价,让大安国损失了一员悍勇的战将,损失了三千精锐,也损失了士气。
那个时候,永安帝正在南境战场上,他是这场战争的亲历者。
剩下的七千人退回来之后,南疆也紧随其后退兵,后来打扫战场的时候,定国公让人把那位先锋大将的尸体抬了回来。
按理说,这位先锋大将阵前叛变,给大安国军队造成惨重的损失,是叛贼、是罪人,原本不应该给他收敛尸骨,也不应让他有个好归宿。
可定国公却觉得,这位先锋大将从前功勋卓着,撇开这次的叛变不提,从前他也是为大安国立下赫赫战功的,人死为大,就当他是功过相抵了。
其他将士们大概也想起了这位先锋大将昔日身先士卒的模样,默认了定国公的决定。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先锋大将的尸体被抬回来不久,就发生了可怕的变化,他的尸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得非常奇怪——
像是有某种东西,在他的尸体里吸食他的血肉,原本好好的一具尸身,逐渐变得干瘪空洞,慢慢地越来越单薄,连身上的衣服都撑不住。
逐渐地,这具尸体变成了一张布满伤口的皮囊,就好像里面的血肉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
这一幕,让围观的人目瞪口呆。
定国公干净让人把先锋大将的尸体围起来,里三圈外三圈地防护,生怕尸体发生什么诡异的变化,影响了军中的其他人。
再之后,永安帝就看到,那具尸体之中钻出了一条非常奇怪的虫子。
那虫子大概有成年男子的手掌那么长,圆滚滚的,尤其是肚子部分,像是吃什么东西吃撑了一样,从先锋大将的尸体中钻出来之后,扭着身子往人群外跑去。
当时大家都被这条虫子给吓住了,愣愣的,眼睁睁的看着它溜走。
永安帝脑海中顿时冒出一个念头,他莫名觉得这条虫子,跟先锋大将阵前叛变脱不了干系,他想起自己从书上看的关于南疆蛊虫的传闻,当即心头一凛。
他顺手拔出手边的刀,飞速掷了出去,刀刃精准地落在那条虫子背上,将其切成了两半。
虫子被拦腰砍断,鲜血飙了一地,就在这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个人,口吐鲜血,脸色惨白,当即倒了下去。
永安帝见状,看向那个人,开口吩咐道:
“把他抓起来!”
定国公起初还不懂,询问道:“三皇子这是何意?”
“定国公,我曾在皇宫藏书阁里看过一本关于南疆秘闻的书,里面曾经写过,南疆有一种名为蛊虫的东西,就是长成虫子形状,可以做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蛊虫由下蛊人掌控,如果蛊虫死亡,那么操控蛊虫的人也会受到一定的反噬。”
“先锋大将从前战功赫赫,就算是比今日更大规模的对战,他也是身先士卒、悍不畏死,可偏偏这一次阵前叛变,实在是太奇怪了。”
“再联想到南疆这七日避战的态度,以及我杀了那蛊虫之后,此人口吐鲜血的样子,我有理由怀疑,南疆是在战前给先锋大将下了蛊,而此人就是下蛊之人,只要加以审问,定能得出真相。”
定国公从前不知有蛊虫这种东西,这次听永安帝一说,当即明白了,他立刻让手下把那个吐血的人带下去审问。
审问的过程,定国公和永安帝是亲自旁听的。
那个人一开始还不肯说,但是受不住酷刑,很快就说出了真相——
他是南疆的细作,负责将蛊虫下到先锋大将身上,而这种蛊虫叫做傀儡蛊,中蛊之人会在七日之后,沦为下蛊之人的傀儡,根据下蛊之人的想法行动。
但是,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发生的,在中蛊之人做出异常举动之前,旁人根本无法察觉他不对劲,也就没有办法提前防备。
就像那位先锋大将,在等待战争的七天时间里,他一直跟士兵们同吃同住,照常训练,完全没有任何异样,这样一位深受信任和尊重的人,谁能相信他会阵前叛变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知道他中了傀儡蛊,其实也不太好防备。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蛊之人会指使他做什么,有可能是像这次一样阵前叛变,也有可能是指使他去刺杀主帅,还有可能是指使他去给军中粮草下毒……
总之,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真的想防备到万无一失,必须耗费极大的精力。
在南疆细作的招供下,永安帝他们对南疆的蛊虫,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南疆有专门养蛊的隐世家族,族中每个人都以培养蛊虫为使命,培养蛊虫的方式有两种。”
“一种是培养那种不怎么高明的一次性蛊虫,用一次就失去了作用,不管是否达到目的,总归蛊虫用过之后就会死。”
“另一种是培养本命蛊,本命蛊每个人一生只能培养一条,这种蛊虫可回收,并且与养蛊师的性命绑定,只要养蛊师不死,蛊虫就不会死,甚至后期还能回收再利用。”
“第一种养蛊师,就是最低等的,那种蛊虫可以批量培养,但是成功率只有两成,所以培养出来的蛊虫数量也并不多。”
“第二种是高级养蛊师,一辈子耗尽心血培养一个蛊虫,成功率高达八成,但这辈子也只能养一种蛊,就算蛊虫因为某些原因死亡之后,养蛊师这辈子也养不了第二条蛊。”
“正因为如此,所以南疆蛊虫并不算多,每一条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使用的条件也很苛刻。那群养蛊师,把蛊虫当成自己的命根子,如果不是有人能付出他们心动的报酬,他们是不会把蛊虫拿出来使用的。”
“我不知道南疆皇室付出了什么,才求到了这一条傀儡蛊,但现在蛊虫被你们杀死了,我这个下蛊人受到反噬,那养蛊的人也会受到反噬,他这辈子都养不了别的蛊虫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只是个细作,在这次之前,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贪生怕死的细作,在面对酷刑的时候,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吐了个干净。
这也让定国公和昔日的永安帝,明白了一件事:
南疆蛊虫虽然神秘莫测、手段惊人,但幸好数量极少,不用担心南疆出动蛊虫大军,再次制造像今日这样的惨烈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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