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处，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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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箭得先用利刃切开血肉，那种疼痛会让人难以忍受，烈酒能 ** 身体，稍微缓解痛苦，否则没有这种强烈 ** ，许多将士连活活疼死都承受不住。”
医官吴这样说。
“这个我懂。”
赵祁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然而，烈酒还有另外的功效，你知道么，吴医官？”
“除了镇痛，还能怎样使用呢？”
医官此刻显得有点困惑。
赵祁沉声道：“可以用来清理伤口中的细菌，大大降低患上‘七日风’的机会。”
他的神情显得严肃。
闻言，医官面带不满：“将军，人命为重，请不要和老朽开玩笑。
我行医二十余载，清楚地知道，除了镇痛，烈酒怎可能杀毒？此外，你所谓的杀灭细菌又是何物？至于七日风……这可是天罚般的战争病疫，烈酒能解得掉吗？”
他还说：“而且，这种烈酒辛辣猛烈，如果敷在伤口上会造成灼痛。”
“我擅长的是作战，而非救人。”
吴医师自谦地说，“但是在救人的事情上，我还颇有所长。”
话毕，他不再多言，转过身，仿佛对这样的讨论感到索然无味。
“将军。”
屠睢随后附和，“关于你的这套理论，我闻所未闻。”
显然他也认同赵祁的话不可信。
面对这种误解，赵祁并未动怒，毕竟在古代讨论现代外伤治疗法，确实不合逻辑。
医官在倒入了烈酒之后，受伤者们的喊叫声稍稍安静了些许，像是酒精的作用。
接下来，吴医师取出一把锋利小刀，随意擦拭了血迹，然后准备割开皮肉，取出那枚箭头。
这一幕让赵祁的眉皱得更紧。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在他们的军营里，伤者存活率仍然高达百分之七十以上，平均每百个受伤的人中就有七十多个死去——除了依赖运气，或是个人体质强壮，几乎没有其他因素了。
没有利用烈酒消毒、交叉使用的手术刀，也不依靠热水消毒处理纱布，这样的情景让赵祁心中惊愕。
他留意到，那些准备用于包扎伤口的布料看上去相当不洁净，不是严格无菌的，但那个时代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概念呢？起码得煮沸过再晾干才是常规的处理方法。
这个世界对许多常识性医疗举措一无所知的事实让赵祁心中一沉。
“吴医官。”
赵祁看向他，“按照你现在的方式，这兄弟能活下来的机会有多少？”
“竭尽所能，听天命吧。”
吴回应道，“若能成功止血，他的生存率能达到三成；如果没有止住血，最多也就是一成。”
但赵祁语气坚定地说：“依照我的治疗方法，他的生存机率会提升到六成。”
不管如何，望着伤员营里凄惨的呼叫，赵祁明白他不能再坐视不管。
在吴医生口中所说的"尽力人事听天命"对他意味着竭尽全力去救助伤员，然而对赵祁而言，如果他的干预能显着改善大秦军营伤病员的救治情况，这就有可能开启一个新的医疗篇章。
最起码，它能让大秦伤兵的存活率提升四成以上。
为了那些无辜的生命，赵祁别无选择，不仅仅出于对自己的救赎，更是为了那些并肩作战的战友们。
他们为大秦受创，本身就是大秦的英雄，赵祁无法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因失策陨落，良心上无法安宁。
"将军是在戏言吗，前辈?"吴医生眉间紧锁，依旧认定赵祁是在开玩笑了。
之前的酒精处理已经足够颠覆他对治疗的信任。
赵祁此刻提到六成以上的生存机会，他更是难以接受，除非那是世间仅有的神医夏无且的能力——然而夏无且身为国之重宝，哪会在战场上疗伤？
"在这种生死关头，您还当我在戏言?"赵祁严肃的看着吴医生，脸上没有半点轻松之色。
他眼前的男人并非普通的万人将军，而是大秦历史上最年轻的十封爵之一，给吴医生带来不小的冲击。
"将军所说与医道相悖，我怎知该如何着手?"吴医生露出困惑和为难的神情。
"将......将军……"
病患在草地上扭动身子，艰难地抬起手，眼神充满了痛楚，却直接向赵祁求助。
"在这里，我在。”
赵祁连忙蹲下去，牢牢握住了那名士兵的手。
“赵将军，今日我亲眼目睹您力挽狂澜攻下城墙， ** 敌方将领，有您的带领，我们所有人倍感荣幸。
没有您，不知道多少兄弟还要陷入危境。
代表他们感谢您。”
这位战士虚弱地对着赵祁道，语气中流露出真挚的敬意。
作为秦军的一员，为国效力、保护百姓是他的使命，但他还是表示出内心的感恩：“其实，攻下城墙的根本原因，是我等兄弟浴血奋战。”
“将军，你是否了解，”
他接着道，“我有个五岁的孩子，他知道自己父亲是一位扞卫秦土的军人，他自豪，我也许诺过，在大秦天下一统、国泰民安的时候，我会陪在他身边看着他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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