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课的莫拉尔终于是回去了。
现在还有些事需要问柯莉，也不知道她拿到了什么规则。
不然不受规则束缚的仆从早就出去了，一定是有不能出去的原因。
一进门，柯莉正蜷缩在椅子上，见莫拉尔进来，那双无神的眼睛才骤然放大，她跑着扑向莫拉尔，随即大哭出声：“少爷你怎么回来了呜呜呜呜，这里这么危险，是为了救我才回来的吗，不要这样……”
她哭得满脸是泪，但又不敢大声哭泣，大颗的泪水顺着脸滑下，再滴落在地上：“诺尔兹也被带走了，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每天都呆在这里不敢多做事。”
莫拉尔抱着柯莉，他轻轻拍着柯莉的脑袋，安慰着：“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吗，不要哭了，一切有你少爷在。”
柯莉这才止住了哭，她抽抽噎噎的：“不过柯莉我还是不希望少爷你回来了，好危险的，我死不要紧，可少爷你不能死，玛塔娜夫人还等着你回去呢，我们都等着少爷变得更厉害呢。”
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提玛塔娜。
莫拉尔对这个名字已经很是麻木了，其实无论自己如何，都很难得到半分旁的东西。
不管玛塔娜的话，她会死，管她的话，又麻木到半分反馈也无，她美丽温顺，会听从家族的话，从不会反抗，乖巧地活下去。
但也会到了绝望之际寻死。
莫拉尔并不会觉得自己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玛塔娜会有其他情绪变化，没有他，还有戈温森在。
没有戈温森才对她意味着一无所有罢了，说到底，玛塔娜还是觉得自己不可靠。
莫拉尔轻轻推开柯莉，他不大想听见这个名字，转而是坐在了椅子上，伸出手：“柯莉拿到的规则是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柯莉眼底含泪，她点点头：“我放在身上了，等会给少爷看。”
莫拉尔接过纸，他仔细看了几眼，许多规则和自己拿到的大差不差，不过还是有点区别。
仆从是可以进入地牢的，但需要经过主人家允许。
遇见有红色眼睛的人不需要跑，捡起地上的木刺，刺向那人心脏就好，流红色血的是人类，流出蓝色血液的则是吸血鬼。
餐厅里的苹果是仆从吃的，如果看见自己侍奉的主人在食用，请马上用小刀刺中他的心脏，这不是你的主人。
也就这几点区别，倒是宽泛了不少，特别是地牢这一块。
可是，柯莉能进地牢又如何，自己进不去，还是蹭不到尤里卡的无敌buff，总觉得哪里都是吃亏。
莫拉尔皱着眉思考着，很快注意到了柯莉的眼神：“怎么，你想去看诺尔兹吗，我正好也有话要跟他说，你帮我带个话。”
柯莉扑闪着眼睛，摇了摇头：“我不想去见，莫拉尔少爷，你不知道狄生死的那一天，有多吓人。”
狄生死的那天。
莫拉尔回味这几个字，他倒是有点兴趣，勾勾手让柯莉过来：“狄生死在哪里的。”
柯莉眼底划过一丝惊悚，不过见莫拉尔态度坚决，她站了起来，走向了狄生死的地方并用手指指着：“就……就是这里了，少爷。”
地上有一块暗色的血污，虽然看得出来清洗过的痕迹，但血污仍然有残留，莫拉尔蹲了下来，看着血蔓延的大概形状。
他是没想到尤里卡会把狄生杀了，杀一个贵族对现在的尤里卡而言，将会是相当大的麻烦。
不过，慕勒和尤里卡有着同一张脸，他们两个人如果混成一个人看也未尝不可，想必尤里卡也是这样，才敢如此大胆。
“狄生怎么死的，有人去调查吗。”莫拉尔抬起脸问道。
柯莉摇了摇头：“没有，因为从那天后就起了大雾，狄生的尸体也不知道送哪里去了，也没人敢去看，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人检查。”
她没敢说下去，这么些天，人大概是要腐烂掉了，公学里能放尸体的地方只有阴凉的地下室，可那边现在也因为起了大雾，而变得闷热异常。
诺尔兹怕是会死。
“狄生死得真快。”莫拉尔稍显遗憾地咂舌一声，他站起身，“死在诺尔兹手上他也是罪有应得，我们走吧。”
柯莉没想到莫拉尔会这么说，她不解地歪了歪头：“啊？”
“诺尔兹他会没事的，柯莉你不用担心太多。”
“可，诺尔兹他杀人了呀，他怎么会能逃脱惩处……”
“不用想这种东西。”
——
过几日才是莫雷的课。
莫拉尔耐着性子，也试着向外探索了一番，不过见到的大多都是违反规则而死的贵族少爷小姐。
地上是散不掉的血，正好今天下雨了，冰凉的雨水冲刷着地面，血水顺着铺设好的地砖缝隙缓慢地流动。
莫拉尔抱着上课的东西，一时无言，他也研究过规则，除了有些杂乱无章的部分，并没有什么用。
他让柯莉去见了尤里卡，得到的回复无非就是，没事。
莫拉尔不能亲自去，只能处处受限，他叹口气，继续往前走着，很快遇上了拉恩。
拉恩没进门，他在班级门口，一副等莫拉尔进去一般。
“你等我？”莫拉尔道。
拉恩摊开手：“你不是说了要见莫雷老师吗，所以我特地等在这里，看我对你多好。”
莫拉尔可不觉得拉恩真的是这么想的，他抱紧东西：“好，你最好是这么想的。”
说完他进了班，律法课可比魔药理学课程热闹多了，几乎坐满了人，莫拉尔四下看了看，竟然没看见一个空位，他有些发愣。
拉恩也走了进去，很快就有人朝着他遥遥招手：“拉恩，坐我这里，给你留位子了。”
拉恩留给莫拉尔一个挑衅的目光：“懂了吧，我为什么要等你，不跟我来，你可就上不了课了。”
莫拉尔没想到是这一回事，他只好低头：“好好好，谢谢你，是我多想了。”
“知道就好，现在目前来讲，我们还是，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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