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一年三月。
经过两年漫长的拉锯战，大决战终于宣告结束。
最后一场挑战由大清发起。
挑战对象是大明。
项目则是海战。
双方死伤不小。
尽管大明有先进军舰和大炮。
因为哪怕是在乾隆时期，其实大清也没少从洋人手里买舰船和大炮。
清朝的闭关锁国，锁的其实是满人中的中下层以及其它民族。
实际上满人中的上层人士跟外国人没少打交道。
着名的广州十三行便是铁证。
这一战，既是大清的又一次示弱之战，也是大清对海战战略战术的一次试验。
结果是大清败了。
但在乾隆等人看来，大清依旧赢了。
战败之后，大清把本就分裂的康熙时空彻底输给了大明。
康熙皇帝带着贵族、大臣们，裹挟着大军和百姓们去到了乾隆时空。
朱元璋他们可畅快了，当晚便在仁爱医馆外面的空地上摆酒宴款待历朝历代的帝王将相。
就连乾隆他们都受邀参加了。
这次聚会，李中孚能明显感觉到大家都松了口气，氛围逐渐恢复到了五代十国及大宋皇帝们没来之前。
李中孚不禁有些感慨。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分久必分’这句话的含金量持续升高啊！”
“可以预料，随着大决战的结束，外敌消散，接下来大家必将把心思放在本时空的开疆拓土和民生发展、国防建设上。”
“那不出三五年，天下将进入大治。”
“一二十年后，各个时空或将逐步迈入工业时期。”
“再几十年后，高楼大厦、汽车轮船、电话电影恐将‘飞入寻常百姓家’。”
“局势发展至此，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的时间，各朝各代都将进入高速发展期。”
“而大清在这方面很有优势，前提是他们能一直按着英吉利。”
“否则的话，一旦英吉利境内也开通穿越门，独领风骚的可就有可能是他们了。”
“不过就算打上华夏印记的英吉利独领风骚，也只是在低端制造业，真正的高端制造还得看大明。”
“十年之期没剩几年了，一旦高端机床、刨床等逐步普及，英吉利这些所谓的老牌现代强国的优势进一步弭平，想喝口汤都得看人脸色。”
“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转天，张角又来找李中孚了。
李中孚将自己的想法悉数告诉给了张角。
张角很是认同：“所以我这一年来才会不断带人向元、明、清三朝发起挑战，搞得他们不胜其烦。
我为的就是提前削一削他们，省得他们将来仗势欺人。
毕竟两年大决战下来，他们都吞并了一些其它朝代的时空疆域，而柴荣、赵匡胤、金国、辽国他们虽然因为一直处于守势，依旧维持着统治，但统治范围却缩减了不少。”
李中孚笑了笑。
将来？
我今年快四十岁了。
你指的莫非是我退休后乃至去世后的将来？
确实，值得远虑。
但我可不打算只活到百八十岁。
我可是要长生不老的男人。
“李大夫还不知道吧，我联合柴荣、赵匡胤等人，打算发起一项决议。”张角透露道。
“哦？什么决议？”
“疆域置换。”
“疆域置换？”
“对，这项决议一旦达成，除了曹魏和蜀汉会共通时空，其余时空里都只会留一个朝廷，一个皇帝。”
李中孚听明白了。
以赵光义的时空而言，就有西夏、大理、辽国等势力。
疆域置换之后，赵光义将统领该时空的全部疆域。
相应的，大宋其它时空的疆域会置换给大理、辽国等国家。
这样做自然是有好处的。
集中起来更便于治理嘛。
而且还能防止内卷传统再次滋生。
但肯定也会带来一些问题。
还是以大宋为例。
南北宋二十来位皇帝，恐怕也就能凑出五六个时空的完整华夏疆域。
那就得有十几多个皇帝只能被迫退位。
这其中肯定少不了暗流涌动。
“这决议我看不错，大贤良师，不愧是你。”李中孚若有所指的说道。
张角笑了笑，没再赘述。
李中孚仔细看了看他，忽然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了。
甚至都快看不到他了。
怎么说呢。
肉眼是能看见的。
可感觉上是透明的。
就好像传说中的道，可以意会，但没法触摸，可以言传，但只能尽量用合适的词语去形容，却没法准确定义。
“两年大决战下来，你跑上跑下，悟出了很多东西？”李中孚问道。
张角摇头：“悟出的东西一开始很多，我很高兴。
后来很少，我有些慌，再后来完全没有了。”
“越悟越少？”
“是。”
“然后呢？”
“然后我反而淡然了。”
李中孚：(⊙o⊙)…
“我的理解是与其说悟，不如说是印证了前人的思想和观点，就好像在原始森林里走着走着迷了路，突然就碰见了前人走过的路，然后顺着路走出了森林。”
“所以你的状态是？”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那你所认同的前人的路是什么？”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李中孚越听越是目光灼灼。
……
和张角分开后，李中孚独自一人回到了五楼书房。
按照张角对《道德经》的断句，李中孚默写了全本《道德经》。
“如何断句道德经，体现的是内心的思想。”
“在懂得的人看来，全篇断句完毕，不亚于写了一本全新的注解。”
“大贤良师这是真的得道了啊！”
李中孚不禁想起了张角当初算卦结束后各种努力试图改变的慌忙。
他随即又想起了那之后张角打算因势利导的决绝和随着时间流逝而越发高深的气质。
“也就是仁爱医馆连通的世界都是普通世界，放到小说里相当于末法时代。”
“不然就张角这悟性，妥妥的要引发天地异象，自此成神做祖，笑傲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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