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单道友，失敬失敬。”李元吉忙回道。
见对方也不否认“道友”二字，李元吉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测。
于是他定了定神，继续道：“单道友，吾奉‘霞光令’，前来调查‘飞魔’一事。”
正说着，忽然感觉一股无形的庞大气息袭来，他豁然一惊。
旋即连忙拱手：
“我观道友这里浩然正气，不似能隐藏魔修之地，既如此，那在下先行告退。”
“恭送李道友。”
顾念淡淡开口。
直到几人离开，顾念才收回目光，看向囡囡，嗔怪道：“你说你，非得吓别人作甚。”
“这家伙刚才还探查我们呢，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囡囡嘟着嘴，一脸不以为然的道。
“哟？还学会拽词了？”
“嘿嘿，跟姐姐学的。”
“你这嘴呀，越来越能说了。”
顾念收回目光，轻叹一声，然后转头看向少年。
“小姐！”
“嗯。”
顾念微微颔首，又道：“二柱，你来落霞镇待了多久？”
少年连忙开口：“回小姐，小的来洛霞镇已有六年光载。”
“我让你调查的消息，怎么样了，可曾有眉目？”
闻言，少年没有立即回答，仔细思索片刻，才道：
“小姐，每年来中州之人，数之不尽，按照小姐所描述，倒是有几人与之相似。”
“哦？说来听听。”
顾念立刻来了兴趣。
少年道：“去年初春，曾有一老者乘舟而来；去年初冬至深冬，有三名老者也是乘舟而来，至于今年……”
“今年如何？”
“回小姐。”少年忙道：“今年王家与云家的飞舟倒是来过几次，但不知为何，两家近来未曾于洛霞镇停留过，因此无法得知上面的人员情况。”
顾念沉默良久。
忽然问道：“那你可知以前那些老者，去了何地？”
“回小姐，能乘坐飞舟之人，皆是仙人，我们这种凡人无法靠近，故而不得知。”少年摇摇头，老实道。
“嗯，你先去……等等。”顾念本想叫对方先去忙，但思绪一动，又叫住对方。
少年拱腰行礼。
顾念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从腰间取下一个布袋，交给少年。
少年如实接过布袋，有些不解。
顾念笑道：“我在此地待了些时日，也是时候离开了。这些银子你且收好，够你往后衣食无忧了。”
“小姐！您，不要我了吗？”听到顾念的话，少年的眼眶登时红了。
他本是洛霞镇一乞儿，侥幸得顾念救下，故而有了如今这般体面日子。
可如今。
对方却要走了。
这如一记重锤，让他的心纠在一起，一时间竟忘记了呼吸。
顾念笑了笑，“你要知道，我出手救你，并非出于同情，而是需要一个身份低微，且熟知当地情况的人。而你，正好满足这样的条件，明白吗？”
顾念的语气淡淡。
“小姐，我都懂，只是救命之恩，此生难报！”
话到这里，少年忽然将钱袋奉上，眼中泛着泪花道：“小姐，我不需要钱财，还望小姐莫要嫌弃我，让我给您鞍前马后，以孝此生吧。”
“报答？”顾念摇头：“二柱，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你的报答于我而言，分毫不值。”
“小姐！”
“去吧，这间‘闭世堂’，也是时候关门了。”
顾念轻轻一叹。
少年本想跪下磕头，却感觉身子一轻，接着眼前景象疯狂往后倒退。
再睁眼。
那间闭世堂早已大门紧闭。
少年感觉心中像是失去了什么，想要上前敲门，可刚有此心思，就听到耳畔的声音：
“仙凡有隔，莫要自误。”
少年呆愣当场。
……
闭世堂内。
顾念环视一圈，而后一挥手，柜台中的丹药被她尽数收入乾坤袋中。
“姐姐，我们要去哪里？”囡囡好奇道。
“囡囡，既然你说你哥在大荒，但大荒只有每隔百年才开启一次。既如此，咱们先去这中州的世界逛一逛吧。”顾念笑道。
“好！听姐姐的。”囡囡认真的点头道。
顾念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其实自从来到中州后，顾念也不知道自己该前往何处。
所以她在洛霞镇留下来，停了两年时间。
经过两年多的了解，她明白中州并非到处都是仙道繁盛之景。
这些边陲小地，也如南州一般，凡人居多。
不过……
有一点顾念很好奇，就是这里的凡人，居然是跟修仙者居住在一起的！而不是如南州一般，修仙者寥寥，隐藏于世。
还有一点。
她为了寻找她的师尊。
她有很多事不明白，想找到赵老，问个清楚。
在顾念看来，那一层迷雾，赵老肯定知道些什么。
否则，怎会突然选择离开？
想着，顾念不禁摇摇头，人生苦短，何必如此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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