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哽咽，透着恐惧：“没想到，流产仅仅只是开始，之后的时间，他先是用语言控制我，让我辞去工作，不用天天上班见人，他的嘴脸很快就露出来。
他开始对我冷暴力，挑我的刺，等到我受不了提出离婚，他就开始上手打我，说我早就有这种想法，中间，我父母有来找过我，我想向父母坦白。
他扯着我的头发跟我说，如果我敢跟我父母说这些，他就弄死我父母，他当着我的面，往我父母水里下药，我怕极了，我不敢去见爸妈。
之后，我父母再没来过，我以为他们放弃我，我开始不想活下去，齐宽每天很耐心喂我吃饭，心情好的时候，对我说几句好话。
我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我身体不允许我外出，齐宽买了轮椅，白天他是让人敬重的村长，晚上他是施暴的凶手。
他每次下手很有分寸，就像练过，每次都避开危险的点，而且他点到即止，所以我受的伤都不用去医院就能痊愈。”
秦丰把录音关闭，看向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齐宽身体往前倾，瞳孔放大：“她都不能走路，我还愿意照顾她，我对她这么好，她为什么要诬陷我？”
“是不是诬陷，我们会调查，说说你林芷身上的伤，你以为淤青好了，就查不出来怎么受的伤。”秦丰劝他老实点，坦白从宽，争取减刑。
齐宽闭紧嘴巴，这个他还真不清楚，伤好了，还能查出怎么受的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打她，是她胡说八道。”齐宽咬死不承认。
医院那边检查报告出来了，林芷患上中度低血钾症，现在治疗不算太晚，要是再拖下去，就会有生命危险。
秦丰拿着报告给他看：“这就是你说的，你对她很好。”
齐宽看到：“不可能，她身体很好的，我跟中医学过一段时间，她身体都是我在调养。”
秦丰见他还不承认：“医院报告还能有假吗，林芷的父母已经在医院，商量进一步的治疗。”
“不可能，这报告肯定是假的，把林芷还给我。”齐宽手腕上的手铐发出阵阵响声，他身体尝试要站起来。
警察摁住他身体：“老实点。”
秦丰见审不出什么，走出审讯室，给他点时间。
池雨走过去：“我查齐宽的时候，查到他家庭条件，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他父亲是个赌徒，母亲选择抛弃他。”
秦丰手下拿着文件夹过来：“这个是齐宽的资料。”
秦丰翻看一眼：“齐宽母亲走后，高利贷那些人把他家洗刷过，他没钱读书，就去外面打工，中间谈过两次恋爱。”
他招来手下：“联系他前女友没？”
“联系上了，她们离这里都不远，正在过来的路上。”
“这个齐宽嘴还挺硬，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秦丰忍不住说。
他看向池雨：“你忙一天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有需要我会找你。”
“好，有结果告诉我。”不能亲耳听到齐宽认罪，她不会安心。
池雨走出警局，看到陆霄的车停在路边，她坐进副驾驶。
陆霄询问：“结束了？”
“齐宽还是不认罪，不过，我看也撑不了多久，我们先回去。”
陆霄启动车子，往别墅方向开。
齐宽两任前女友走进警局，她们对视了眼，但互不认识。
秦丰把她们分开询问，第二任女友脱下外套，让警察看到她肩上被烟烫过的伤口。
“齐宽有天喝醉了，拿着烟往我肩上按，这个疤可能会跟我一辈子，你们抓了他，就别放出来了，这种人渣就该去死。”
第一任女友靠着椅子深思许久：“齐宽到底犯什么事了？”
警员提醒：“你只需要回答问题就行。”
她想了很久：“他有次喝醉打我，打得很凶，如果不是我朋友找我，我估计就死在那天了，朋友把我送进医院，肋骨断了，因为过了一夜，器官伴有衰竭，我这条命算是从阎王手里抢来的。
那时候身为男朋友，他一次都没出现，出院后，我就慢慢忘掉这个人，因为齐宽，我到现在对男人还有阴影，不过这个世界上，也不只有异性恋。”
两前女友证词差不多，刚开始谈恋爱齐宽表现的还可以，后来就开始各种动手，一步步试探家暴的极限。
秦丰带着这些口供去了齐宽审讯室，试图撬开他的嘴，但他还是死不承认。
池雨洗完澡，躺在床上时不时看手机，没看到秦警官发来的信息。
陆霄拿着杯温牛奶进来：“怎么了？”
“齐宽那边，到现在都没消息，估计还咬死不认。”
“查案是警察的事，你已经做完你该做的事。”
“齐宽差点害死林芷，不，她已经毁了林芷，不亲眼看到他认罪，我吃不好，睡不好。”
陆霄坐在她身边，把牛奶递给她，看着她喝完。
“睡不好？那我们就通宵。”陆霄把杯子放到一边，看着她。
池雨抵着他胸口：“陆霄，我现在真的很生气。”
“嗯，现在的你，只能生气。”其他也做不了，倒不如放宽心，等结果。
池雨听着他的话，慢慢冷静下来，觉得陆霄说得对。
她身体往下滑：“我还是睡觉吧。”
陆霄拿起杯子去洗手间清洗干净，回来的时候，见她睁着眼睛，这样子是睡不着。
他躺在池雨身边：“你早上不是说，一天休息三天。”
池雨抱住他脖子，声音软软的：“陆霄，我真的没心情。”
陆霄搂着她：“知道。”
她像个树袋熊挂在陆霄身上，而陆霄手臂环抱住她，他们身体紧贴着，相互依偎。
池雨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夜，他们没有风月，只有依偎。
次日，池雨醒的很早，赶上家里的早餐，她吃完，开车去医院，到了林芷病房，看到秦丰也在。
秦丰直白的说：“如果没有直接证据，到时间，我们就要放人。”
林芷万念俱灰，说了那么多，齐宽还是能好好的从警局走出来。
她喊着：“爸，妈，我不治了，我不想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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