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应的，便是景里愈发充沛的能量。
到如今，他已经能“看见”系统检测不到的黑影分布，甚至能隐隐看出黑影的走向。
就比如行宫处设置的“神水”与阵法，虽然之前已有这些阵法是“释放”能量的猜测，但真正看见却又不一样。
只见一道道黑色在其中编织出复杂的纹路，圈出来一片小小的净土，正是整个阵法所在。
而这些纹路尾端又拧成一股极粗的黑蟒，没入云端，景里能看清“黑蟒”走向，直指皇城。
除此以外，被供奉着的天神像处也滋生出丝丝缕缕的金色线条，附着在黑蟒之上，一起蔓延而上。
黑影的走向自成又一套繁复的花纹，也许正因如此，才能压制着真正的世界意识陷入虚弱。
而这些黑影的作用机制也与6058此前猜测大致相同，民间的恐慌、怨气、信仰混合一起，供养着皇帝，以及以皇帝为媒介的外人。
景里现在的能量充沛，已经能远程控制自己能量，捣毁那些神像之下的小阵法，只需要他心念微动。
但想要直面整个世界成型的阵法，还需要一些时间。
·
这一年的春日，景里并未如愿与虞安一同骑马踏青。
四处都还乱着，皇帝也总催着景里回宫，免得被不长眼的伤了身子。
景里一开始还只是嘴上应付一下，到后来能量逐渐增强，也便不常出去了。
因为，曾沅跟着他出去几次，已经被培养起来。
现在他不仅有曾沅这个小灵通，又有朗月那边的消息网，还有不断恢复探查范围的6058。
外面的事有外面的人帮忙做，现在的他只需要留在宫中，每天偷偷转化一些传去皇帝那边的“黑影”，隔个两三个月再造一下梦，给出一些“启示”即可。
经过景里这一波折腾，皇帝的身体也愈发虚弱起来。
而在虞安与景里的十四岁生辰后的春天，在景里想着要牵着白雪跟虞安在皇城中找一处和虞安踏青之前，菁菁侍寝的消息先一步传来。
这一天总归会来，之前靠着外出拖了一年，已是不能再拖。
大宫女侍寝并没有那么多规矩，对皇子而言，这只是成家前的一门“课程”罢了。
此夜一切如同往常，只是寝殿内的熏香换了一种，光是闻着都让人有些意乱情迷。
宫人们都在，作为护卫的虞安也在。
菁菁早早清洗好，躺在了景里的床上，她此时还有些奇怪——怎么今日这床躺着，与之前帮殿下暖床时不太一样？
她当然不知道每每她以为的“暖床”不过是被景里略施小计哄去了自己的床榻，还以为是今日不同，换了床褥。
香帐落下，景里还未到，谁都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却又欲盖弥彰，让里里外外的人心底发痒。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含虞安。
他死死瞪着那被帘子罩住的床，两眼泛红。
他死死捏着自己的手心，反复告诫自己：
——无论殿下还是菁菁大人都于他有恩，他不该因此心生憎恨。
——这只是“课程”，殿下不一定心悦菁菁，二人也不一定会结为伴侣。
——谁都会经历今夜之事，这很正常，他也早就知晓。
但这份理智还是在景里出现时破碎了。
他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往后倒退两步，低垂下头，不去看景里。
景里也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放出6058早就准备好的致幻卡，一阵淡淡的金光略过，宫人们眼中的画面已经变了。
他们只见太子殿下拨开了帘子进去，菁菁轻轻呼唤：
“殿下……”
“殿下不必羞的……”
随后，是男子的喘息、女子的痛呼、再之后便是让人发羞的声音。
虞安看着这些宫人的表情，还有些莫名，这些卡片对他的影响不大，除非景里存心想让他看见
但景里显然不会这样做。
虞安只看见景里撩开帘子，坐在了床榻边，菁菁一张俏脸已是通红，真如幻境中那般唤了一声：“殿下……”
虞安的太阳穴突突了两下，想抬步离开殿内，却听景里道：“菁菁姐姐，你先起来吧。”
菁菁一愣，还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本就羞，现在一慌，竟是直接起来跪在了床上：
“殿下……殿下可是觉得菁菁哪里不好？”
景里摇摇头，看虞安愣在原处，对他使了个眼色。
事情发展未如虞安所料，但与景里的默契已让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是需要他避一避。
大概……是不想让自己见着菁菁此时的模样。
虞安心里又有些发疼，但到底比刚才那股气闷好上了不少。
他退到床边，二人的视野盲区，便又听见景里开口：
“菁菁姐姐，我一直喊你姐姐，你应当也知道，在我心中，是将你当做姐姐的。”
菁菁没有说话。
“既是姐姐，这般事，我实在没法做。”
菁菁有些着急：“殿下不必拘谨，这都是菁菁的分内之事，殿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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