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发自内心的笑意，江母心里感叹道：这孩子挑了一个踏实、传统的老婆，看来确实对门当户对的女孩不感兴趣。
“你自己觉得好就好。”
江劲风摇头，“不只我觉得锦书好，爷爷奶奶和哥都对她很满意，她孝顺，又明事理。”
“儒风现在怎么样？”江母问：“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江劲风眸子一暗，“您见我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何况我哥呢！”
“劲风，除了我在国外那几年，后来有几年，可是你避而不见的。”江母用柔和的语气为自己解释。
江劲风更不高兴了，“可是后来我想见您了，您又没功夫见我了！”
“那时候我带着囡囡和妮妮，确实忽略了你。”江母面露忧伤地看着儿子，“可是等她们长大一点，你又不理我了！”
江劲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那时候我长大了，不需要妈妈了。”
二楼楼梯转角处，宋锦书和两个小姑子正站在那里偷听。
“坏了，妈和哥说僵了。”肖薇小声说。
肖蔷摇摇头，示意她别说话，再听听看。
轻轻叹口气，江母问：“劲风，妈妈怎么做才能弥补你？”
“您什么也不用做！我什么也不需要！”江劲风僵硬地说。他何尝不知道母亲希望听到他说不怪她，可是他真的怪她。
她是和他父亲离婚了，可是他们并没有脱离母子关系！她在国外几年，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
如果没有祖父母疼爱他、他哥护着他，他会像很多父母离婚的孩子一样，变成没有人照顾、被人欺负的孩子。
作为母亲，她都没有担心过他，只顾得自己疗伤。
那些年，江劲风曾经无数次想过要不要原谅母亲，可是他还是不能做到原谅她。就像他也不愿意原谅父亲出轨、导致父母离婚一样。
听不到母亲说话，肖蔷轻轻捅捅肖薇，用唇语问她，“怎么办？”
宋锦书看看她们，突然开口，“囡囡，妮妮，你们觉得他们会喜欢我和哥哥准备的礼物吗？”
肖蔷马上说：“肯定会喜欢的。”
“就是！哪有人会不喜欢礼物啊！”肖薇笑着说。
听到她们三个人说话，江母和江劲风的表情都有些松动，也都抬头看向她们。
“妈，嫂子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肖薇走到母亲身边坐下。
江母向宋锦书招手，“锦书，过来，这边坐！”
迟疑了一下，宋锦书坐到江母的另一边。
刚坐下，江母就抓住她的左手，把自己左手腕上的一只镯子给宋锦书套上了。
“妈！这太贵重了！”宋锦书虽然不懂玉，但是那天在金店看过，这种感觉的镯子，几万都不止。
江母笑笑，“这是我结婚时，你们奶奶给我的，是江家媳妇一辈辈传的。当年，你们大妈还为了这个闹过，但你们奶奶就是坚持给了我。现在你们结婚了，这镯子当然要传给你。”
“可是，这太……”宋锦书还是纠结于它的价值。
江母拍拍她的手，“老辈传下来的，好与不好并不在于它值多少钱，而是一种身份和认可。当年我离开江家的时候，想把它还给你们奶奶，但是她没同意。她说只认我这个儿媳妇，让我等到劲风结婚，给他的媳妇。”
扭头看看江劲风，江母又转回头来，“上次你们来，叔叔在国外办画展，我们没能赶得回来。这次，当然要把这镯子交给你。锦书，你们要好好过日子，要好好孝顺爷爷奶奶。”
“我们会的，妈！”宋锦书也不再推脱，既然这是一种传承，那她当然受之无愧。
她只需要做好江劲风的妻子就好，尽她应该尽的义务和责任。
看着母亲把镯子给了自己的小娇妻，江劲风的脸色好看了很多。
江母看他一眼，不禁嘴角上扬，但心里也感叹儿子和她再也亲不起来了。
因为已经有人和他建立了更亲密的、稳固的关系。在心理上，儿子最大的依靠已经是这个叫宋锦书的女人了。
她知道自己应该放手了。作为一个母亲，体面地退出儿子的生活也是一种智慧。更何况她和儿子之间还有隔阂。
想到这些，江母就完全释然了，“你们想过什么时候办婚礼吗？”
江劲风看向宋锦书，“我听锦书的。”
“我听哥哥的。”宋锦书也说。
江母和两个女儿都笑了。
肖薇双手握在胸前，两眼放光，“我以后一定要嫁一个像我哥这样的人。”
“那得看你有没有福气了。”江母笑笑，“时间不早了，我去休息了，你们玩吧！”
宋锦书和江劲风站起身。
看看他们，萧蔷和肖薇也站了起来。
“妈，您慢点！”宋锦书笑着对江母说。
江母点头，“好的。”
看到母亲走了，江劲风对宋锦书说：“我们也去休息吧！”
“不行！”萧蔷拦住她哥，“哥，陪我们玩。”
江劲风十分不情愿，“玩什么？有什么好玩的？”
“嫂子，现在才十点，我们再玩一会儿吧！”肖薇拉着宋锦书的手撒娇。
宋锦书看向江劲风，“哥哥，怎么样？”
“你想玩吗？”江劲风宠溺地看着她。
看看眼巴巴盯着自己的两个小姑子，宋锦书说：“哥哥，玩一会儿吧！反正明天没有什么着急的事。”
“那玩什么呢？”宋锦书问两个小姑子。
萧蔷得意地说：“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你得问我会玩什么。”宋锦书大笑。
肖薇就笑眯眯地问：“二嫂，你会玩什么？”
“接竹竿？”宋锦书自己说的都没有底气。
江劲风摸摸她的头，“你不是学了打掼蛋吗？”
“可以啊，那我们打掼蛋。”蔷薇姐妹一起喊。
宋锦书惊讶地问：“这边也打啊？”
“二嫂，掼蛋起源于江苏淮安啊！”肖薇笑着科普。
肖蔷拉着宋锦书往小客厅走，“走，坐下说。”
“二嫂，掼蛋是一种社交手段。你没听过一句话吗？饭前不掼蛋，等于没吃饭；饭后不掼蛋，等于白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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