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村的小刘问过他是什么时候从哪学来的这些，小冯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
小刘见小冯为难，在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问过类似的问题，因为现在小刘也是小冯的忠实拥趸。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两个月，备受关注的小冯最开始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荣耀。
战友们一声声的“冯先生”，叫得他心花怒放，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众星拱月的一天，连手里的炒面都变得可以下咽了一些。
但慢慢的，他开始羞愧、开始自责，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知识储备太薄弱了。
缴获的书籍是白话文和文言文，他认识那些字，但很多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不懂如何处理枪伤、冻伤，不知道如何预防疾病，没办法利用学过的知识帮战友提供干净的水和饮食。
他越来越觉得对不起这些战友，对不起自己的爸妈，对不起自己读过的书。
但他的战友完全不这么想，他们一直把小冯视若珍宝，小冯穿的棉袄是全班最厚实的，布鞋也换成了班里唯一的一双棉鞋。
如果有战斗任务，战友们都把小冯安排在最后，不让他上战场。
而在转移的时候，他们也会让他走在队伍中间，保护他的周全。
“让骡子和学者走中间”，虽然战友们没听过这句出自拿破仑的名言。
但多年的战斗经验，会让身处战场的人总结出同一套道理。
当然他们没有骡子，只有仲云。
冯仲云灵魂回来的这天，他们遭遇了一股敌人，对方数量不少。
所有人且战且退，小刘一直在小冯身边保护他。
一个敌人忽然出现他俩面前，小刘来不及举起他那把老旧的汉阳造。
为了保护小冯，他毫不犹豫地扑倒在小冯身上，用自己的生命替他挡下了敌人的一枪。
班长赶来解决了那个敌人，看小冯抱着小刘的遗体发愣，伸手要拉扯他走。
就在这个时候，冯仲云的灵魂回来了，小冯的灵魂也从身体里被抽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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