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一个警察大声尖叫，手指颤抖地指着人群。
那是渡边茂，或者已经死去的渡边茂，他浑身是血，气管被割开，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笑声才那么奇怪。
已死的渡边茂淫笑着在人群中四处穿行，
轻轻地一挥手，手中便多了一块颜色鲜艳的布块，接着便有一个女性发出尖叫。
宫本智脸色铁青，他当然看清楚那块布是什么东西，正因为如此，他才如此严肃。
这种超自然的力量，只会出现在一种东西身上，怪谈。
渡边茂昨天刚刚死去，今天就变成怪谈，
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形成流言，
那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在搞鬼。
有意思。
白河将地上尚未燃尽的白烛捡起来，随后开始观察渡边茂的行动。
不到一分钟，他便摸清了渡边茂的行动规律，原因也很简单，
变成怪谈后，渡边茂已经丧失了智慧，只遵循着本能，或者说规律行动。
突然渡边茂转过头，看向白河身旁的犬山花，随后抬起手。
白河一把抓住犬山花，将其拖到自己的身后。
渡边茂握紧手，狠狠一抓，结果什么也没有抓到，他露出疑惑的眼神。
白河带着犬山花往后退，奥罗拉和特蕾西娅则根本不需要他去操心。
一个是征战多年的黄金级骑士，身经百战，见得多了。
另一个则是邪神的分身，虽然被抹去部分记忆，但大部分知识还存在，经验更加丰富。
“谢谢你。”犬山花小声说道。
“不用谢，”白河回应道，然后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大声喊道：
“规则一，渡边茂只能抓取女性的衣物。”
“规则二，渡边茂必须通过目视锁定目标。”
听到这些话，宫本智投来赞许的目光，随后对着周围的警察大喊：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照做，男的组成人墙，把女的掩护在身后！”
人群瞬间躁动起来，女的拼命往男的身后钻，男的也尽量让出空隙。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理智，
面对着亡灵一样的渡边茂，胆小的人已经开始疯狂往外逃，
人群像蠕虫一样挤在一起，体质虚弱的人已经快要喘不上气了。
砰！
宫本茂掏出手枪对空射击，然后大吼道：
“所有人呆在原地不许动，谁动，我就打死他！”
人群瞬间平静下来，在死亡威胁下，没有一个人再敢乱动。
“必须快点解决，渡边茂要开始变化了。”
藏在白河身后的犬山花突然开口说道。
白河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犬山花侧身靠在墙壁上，小声地说道：
“怪谈由流言塑造，流言代表了人类的集体认知，”
“它可以是虚假的，由多种内容杂糅在一起，”
“宫本先生用死亡威胁阻止了骚乱，但这种对于死亡的恐惧很容易就会投射到渡边茂身上。”
“说不定，过一会儿，渡边茂就可以杀人了，能够杀人后，渡边茂也许很快就会变得异常强大。”
“不用担心，我正在解决。”
宫本智一边说话，一边悄悄地挪到白河两人的身旁，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便传来甜妹的女声：
“您好，这里是特殊搜查科，需要特殊服务，请按1……”
宫本智的额头冒出青筋，强压着怒气低声吼道：
“给我找‘伪书’那小子，告诉他，目标是渡边茂，立刻设定一套无害的规则。”
“是，科长。”
宫本智将电话塞进口袋里，对着白河二人说道：“抱歉，让你们见笑了。”
“‘伪书’是什么？”白河询问道。
宫本智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也是一个怪谈，当然那个小子喜欢称它为设定集。”
“通过在设定集上写下规则，可以对怪谈进行束缚，”
“以往我们便是通过这种方式对怪谈进行控制，”
“当然‘伪书’的能力也不是万能的，定下一个削弱的规则，便需要写下一个强化的规则，直到两者达到平衡。”
“以前也遇到过规则写好之后，应对出了问题，结果造成更多人死亡的情况。”
白河和犬山花对视一眼，两人同样想到一个东西：百物语。
解释完之后，宫本智便不再说话，
只是警惕地看着渡边茂，握住手枪的右手在微微颤抖。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群会经受不住恐惧的压力，彻底崩溃，再次制造出骚乱。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宫本智也许就得开枪了。
白河也同样注视着渡边茂，
他其实有办法解决对方，随便哪张仆从卡都能秒杀这个刚刚成形的怪谈。
只不过代价就是，身份卡被毁，他被世界挂上黑名单，
然后踢出去，再能进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但是真要到万不得已的情况，该出手还是要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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