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老尸停下来，似在思考，片刻之后一扬惨白的脸，道：
“不！我就要和你下！”
“为什么啊…？”
黑山都快哭了，看着那个雪白的光头，一点儿都不可爱。这时冰冷又亢奋的声音响起，
“我是心族人，而你是黑族人，只有你才配得上我！”
说完，一团灰黄气紧接着喷涌而出，他不自觉低头一望，急道：
“老尸，住口啊！”
“免得别人惦记，用坏了，我咋办？”
只一瞬间，下身已没有知觉，黑山心想这下完蛋了。脑子飞速转动，忙不迭答应，
“老尸，你是最后一个心族人，我必须支持你，我们再生一个心族出来。不过能不能先吸两口，我还小，还得长着！”
“嗯……，再生一个心族出来，想想就很兴奋啊。好！但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我要看着这玩意儿长大！”
老尸张口一吸，尸气离体而出，飞入她的嘴里。
不知道是不是吓得，还是她故意留下一些，黑山依然毫无感觉，苦着脸道：
“你倒是吸干净一点儿啊！”
“啊？这样么？看来又得费点儿劲儿！”
忙乎了一阵，老尸缓缓起身，直直盯着他道：
“看着还行！记着，今天你欠我的，至少…，至少给我下五十个崽子，不，一百个才行！”
黑山长出一口气，心想欠谁的账也不能欠老尸的账，这个没法儿还。
琢磨了好久，想到跑，可她压根儿不睡觉，眼皮子底下怎么跑？又想杀了她一了百了，但这不仅意味着自杀，还得搭上楼外的所有人，包括大凰。
他转了一圈又一圈，苦思无果，不由望向老尸，正对上那双灰眼。冰冷的话随即传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嘛！嫌弃我么？哼！哎，也不怪你，连我都嫌弃我自己。不过若是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洞外排队的人多了去啦，你不吃亏的！”
“不吃亏，绝对不吃亏，我怎么会吃亏呢？”
连声应和着，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黑山假意关心道：
“老尸，你现在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么？”
“哎……！”
一声奇怪的长叹息，老尸本就不怎么灵光的眼神变得更加呆滞，喃喃道：
“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能有什么感觉呢，连念头都没有啦！”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意识到不对，忽地转过头，道：
“你尽管放心，我以前还是可以的，比外面那些女人肯定强，她们算什么！”
“呃…，老尸，你闭上眼睛，我让你找找感觉！”
黑山一手揽在她的腰际，一手不放心地遮住灰眼，亲了上去。确认没有那种本源之气后，随即离开冰冷的唇。
只见老尸的嘴张着，发白的舌头在唇口上下左右卷动，很卖力气的样子。
一阵空转，黑山顿时恍然，她是靠着那双眼睛活着。
然而不多时，老尸向后摆头，看似要挣脱，他赶紧又亲了回去。
二人分开，那双灰眼上下打量半天，开口道：
“感觉怎么样？我不差吧？你怎么光顾着亲呢，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反应…？”
“是啊，有感觉的时候鼻子会不自觉地发出哼哼声，你明显是应付了事！哼！嘴里没一句真话！”
斜了他一眼，老尸扭过身子，似乎很生气。
黑山扳半天才扭回来，心想这个女人要是作妖，绝不会比妖精和蛊惑差。轻轻扶着她的肩膀，哄道：
“一个人待在楼里，腻了吧？走，我带你去见见蛮荒两族的人！”
“不去！”
“走嘛，光靠崽子可不行，说不定以后用得上呢！”
“噢，对啊！小黑，你脑瓜不错，想得还挺远，我们走！”
老尸立马迈步下楼，突然间有一种当仁不让的气势。黑山连忙跟上去，悄声道：
“老尸，我觉得应该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免得有些人不长眼！”
“切，当年西荒看见我都得绕着走，还会怕她的小崽子们！走！”
提起西荒，她气势更盛，几大步来到楼外。
二人登上棺材的瞬间，黑山瞥见数道异样眼神，望了大凰一眼，微微摇下头，然后向北飞去。
蛮荒两族在露营地北侧区域，有的人在较量武艺，有的人三五成群闲扯淡。
一个棺材缓缓飘近，他们纷纷停下手中事，渐渐往一块儿聚拢。仰头张望，小声议论着。
黑山故意很慢，很慢，见人聚得还算齐整，徐徐落地。才跳下棺材，身后立即传来高亢冰冷的声音，
“山蛮，海荒，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不仅是他，蛮荒两族的人全愣住了。棺材上老尸昂然而立，雪白的头皮在日光照耀下当真令人眼前一亮。
这场面诡异中透着震撼，半晌竟无人回应，她再次大声道：
“山蛮海荒，给老娘滚出来！”
“呃…，你是尸涧的老尸吧？山蛮和海荒，啊…，嗯…，滚不出来了，两位老族长早就死啦！”
天荒十分尴尬地回应，人群中有不少人不自觉地后退半步或是一步。
“什么？死啦…？”
老尸喃喃自语，停顿片刻，望了望蛮荒一众，问：
“山蛮和海荒死时可有什么交待…？”
这群人面面相觑，茫然中噤若寒蝉。沉默良久，天荒抱拳拱手，道：
“呃…，老尸，实不相瞒，这两位老族长，我们都没见过，死很久很久了！”
“哼！哼哼！”
轻哼两声，老尸猛地一张口，灰黄气瞬间弥漫，迅速遮住小半个天空，随即冷冰冰的话语响起，
“见到我，你们该当如何？”
黑山看到有人闪退，有人亮出武器，有人拿出法宝，所有人全身泛起青芒，如临大敌一般。
然而族规之下，他们有些束手束脚，愣是没人敢妄自上前。
僵持中，渐渐有人发觉异常，惊叫声连连。
“都给我闭嘴！”
霸蛮大喝一声，紧接着走出人群，抬头道：
“老尸，蛮荒两族族规，遇见老尸任打任骂。我等没有不妥之处，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老尸稍一滞，扭头看向他，用手一指，道：
“嗯…，你问他好啦，我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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