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长孙皇后，本宫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徐慧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这笑容却并未抵达眼底。
长孙无忌的问题着实让徐慧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她与长孙无忌不过才见过两面而已，如此突兀地问起这个问题，实在是让人始料未及。
“那娘娘可知道她与陛下的故事？”长孙无忌似乎并未察觉到徐慧的异样，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沉浸在回忆之中。说话间，他的眼中还流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
徐慧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略感不快。她已然明白，这位太尉今日前来，恐怕并非只是闲聊那么简单，而是有意让她难堪。
“听说过。”徐慧的语气有些冷淡，她实在不想过多谈论这个话题。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的事情，在这宫廷之中可谓是人尽皆知。
虽然她对长孙皇后的早逝深感惋惜，但这绝对不是长孙无忌来此让她心生不快的理由。
然而，长孙无忌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徐慧的反应，就在徐慧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观音婢与陛下自幼相识，二人在年少时便互生情愫，后来更是如愿以偿地结为夫妻。只可惜，臣那妹妹运气不佳……”
“所以长孙大人想说什么。”徐慧面沉似水，看着长孙无忌，眼中的不悦之色愈发浓重。
她才不管长孙无忌是否把话说完，直接出声打断了他。
这大冷天的，徐慧被长孙无忌拉到外面站了这么久，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被冻僵了。
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心中的怒火也在不断升腾，仿佛下一刻就要喷涌而出。
然而，面对徐慧的打断，长孙无忌却并没有生气。
他只是稍稍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臣想说，虽然观音婢已经离去，但她与陛下之间的那份情谊依然存在。即便如此，娘娘难道就一点都不介意吗？”
徐慧闻言，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本宫为何要介意？”
长孙无忌显然没有料到徐慧会如此迅速地给出回应，他不禁有些愕然地看着徐慧，似乎对她的回答感到十分意外。
在这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更何况李世民贵为天子，拥有众多妃嫔也在情理之中。
但如今，李世民竟然为了徐慧而遣散了所有的宫嫔，这无疑表明他对徐慧的重视程度非同一般。
按常理来说，徐慧应该会对李世民和观音婢之间的过往有所介怀才对。
然而，徐慧的回答却完全出乎了长孙无忌的意料，这让他不由得对徐慧的想法产生了一丝好奇。
“当真？”长孙无忌不甘心地又追问了一句，似乎想要确认徐慧的答案是否出自真心。
其实上次和李世民聊完后，长孙无忌回去想来许久。
他觉得观音婢给李世民托梦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荒谬了，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然而，那却是真的观音婢所期望的。
毕竟，作为观音婢的哥哥，长孙无忌自认为对自己的妹妹还是相当了解的。
而对于李世民的所作所为，长孙无忌心中着实有些不甘。
如今他们长孙家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某些程度上是得益于观音婢的存在。
然而，徐慧的出现却可能会让他们失去许多东西。
就在长孙无忌暗自思忖的时候，徐慧已经快要忍耐不住了。
她觉得这个长孙无忌实在是太无礼了，居然对她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他是生怕她和李世民之间的关系会变得更好吗？
徐慧越想越气，刚想要开口反驳，远处却突然传来了李世民的声音。
“够了，无忌！”只见李世民步履匆匆地赶来，他快步走到徐慧身边，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并向她投去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然后李世民转过身来，面对着长孙无忌，语气坚定地说道：“朕之前已经说过了，任何事情都无法改变朕的主意。”
长孙无忌凝视着眼前一脸严肃的李世民，心中暗自叹息。
他原本想要继续刚才的话题，但看到李世民那坚定的神情，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然而，在转身离去之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徐慧，然后说道：“臣等着陛下后悔的那一天。”
李世民听到这句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并没有回应长孙无忌，因为他知道，只有用实际行动才能证明自己的决心。
而此时，站在李世民身后的徐慧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长孙无忌和李世民，对于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实在是一头雾水，她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长孙无忌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
李世民并没有立刻向徐慧解释，他只是默默地拉着徐慧走进宫殿。
进入殿内后，他注意到徐慧那被冻得发红的脸颊，心中满是疼惜。
他轻轻地抚摸着徐慧的脸庞，看着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这才缓缓开口。
“慧儿，对不起，让你为这些事情烦心了。”李世民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失落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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