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菡打眼看去，还真的是。
自己之所以没有发现，除了因为那千足虫太过引人注目，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虫子的身上，而忽略了被其包裹的办公楼下面的情况。
还有一点，舒菡猜测这千足虫应该有着某种屏蔽的能力，这才使得那些人类在走进了窗口向外张望的时候才被几个少年发现了。
风里希很是好奇的看了过去，她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很是好奇。
毕竟她曾经制造出过人族的，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族又有什么不同。
而舒菡注意的重点却和他们不太一样。
她看着那些脸色虽然苍白但是还算是镇定的人类，不由好奇了起来。
那些人类虽然神情木然，但是脸上却没有多少恐惧的神色。
就好像窗户之上密密麻麻爬动的步肢只是极为常见的碎纸而已。
甚至这些人类在看到了舒菡他们异于常人的飞行在半空之中的情形的时候，根本没有多少的情绪波动。
反而是一脸麻木的很快退回到了黑暗之中，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就在千足虫高昂起头颅冲着舒菡几人方向嘶鸣的时候，几个人也将这栋办公楼及周围几栋楼的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人类。”风里希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三个少年也在周围东张西望了起来，惊讶的说道：“要不是我的神识不会骗人，我根本不会相信周围居然还存活着这么多的人类。”
“不过他们为什么都这么安静？就好像……好像……”
通天张嘴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形容词来。
而舒菡却明白对方的纠结，这些人类就好像是被圈养的牲畜一般，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意识，一个个正苍白着脸、前无声息的蜷缩在黑暗的角落之中，虽然眼睛之中还有那么些许的光芒，但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个行尸走肉一般。
周围百里范围之内的数千名人类就好像是上演一出默剧一般，就算是行动之间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这才造成了死寂一片的情况。
这种情况可以说是诡异至极。
不过不管是舒菡也好，还是风里希他们，都是见过了大场面的人。
因此面对这样诡异的情况，在一开始惊讶了一瞬之后就不再关心了。
而对于那只千足虫可以算得上是挑衅的行为，几个人更是直接无视。
甚至连停留下来顺手干掉的欲望也没有。
反正舒菡看到对方那密密麻麻的步肢就已经很是嫌弃了，更何况这个国家给她的观感一直以来实在算不上有多好。
她可没有义务去解救这些百姓。
更何况，虽然这些百姓的精神状态算不少好，但是还好好的活着不是吗？
舒菡不管，其他人更加不会出手了。
几个人直接无视了那只还在张牙舞爪的千足虫继续往前走去。
很快他们在经过了几个被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或是巨大化的昆虫占领的领地之后，终于看到了那个他们熟悉的身影。
似乎是没有想到舒菡几人会这么快找来，那只九头蛇居然愣住了，嘴角还在滴落着鲜血的肉块一下子从嘴角滑落了下来。
随着“啪嗒”一声轻响，九头蛇的九颗脑袋突然从静止状态之中动了起来。
“靠！这个家伙怎么追过来了？”
“妈妈咪呀，赶紧跑！”
“我勒个去，我不想在被那些味道奇怪的粉末喷一头了。”
“那是硫磺粉，笨蛋！”
九颗蛇头之中分别响起了几声尖锐又急促的惊呼声。
然后九个蛇头居然开始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四处乱转了起来。
“……”风里希沉默。
“师傅可真是厉害！”这是对舒菡无脑吹的通天。
至于其他两个则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舒菡，眼神之中是藏也藏不住的好奇和惊讶。
“师傅，这好像还真的是相柳啊？不过它怎么只认识师傅你却不认识我们了？”
舒菡从初始的惊讶之后，已经明白了过来，这分明是还未被她带入东方之前的那条九头蛇海德拉嘛。
而这家伙的记忆还停留在西方最后被舒菡坑了一笔的时候。
舒菡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脸色一沉，然后瞬间恢复了正常。
不过这短短时间的神情变化却也被细心的风里希给注意到了。
她轻声说道：“你不用担心，现在的他们已经不会再监视你了。”
舒菡自然知道风里希说得是谁。
以她现在的能力已经不是那些实验员能够随意摆布的了。
更不是他们能够随意将摆布己身边的人的时候了。
“我已经让造化玉碟尝试着将衍分离出来，想必要不了多久，你们就能重新相见了。”
舒菡知道风里希对于衍的感情非同一般。
不仅是因为衍是风里希亲手捏的第一个生灵，还因为风里希几乎将衍视作了自己的女儿一般。
知道了衍最后的决定的时候，风里希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但是那是衍对整个生灵的爱，她根本没有办法也没有立场去阻止。
在承载了几乎全部情感的衍献祭之后，风里希的情感几乎就此封闭，因此才每日沉迷于烟酒和日以继夜的工作之中。
这个时候听到舒菡说的这话，心中不由一跳。
她的嘴角轻勾，那双幽深的碧绿眸子就像是扫除了灰尘一般瞬间明亮了起来。
“舒，你我之间我就不说客套话了，不管你要我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绝对不会推辞。”
看着风里希认真的表情，舒菡不由好笑：“上刀山下火海对于你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放心，我可是不会同你客气的。”
两个人相视一眼,不由同时“噗呲”一笑，然后互相拍着对方的肩膀后背“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三清少年和九头蛇均是满脸疑惑的看着这两个笑得很是欢快的女人，满头的雾水。
两个人笑够了，一扫往日疲惫样子的风里希却是开口说话道：“刚才我看到这九头蛇就有所猜测了，经过了一路的观察我更加的确定了。”
“什么？”通天少年好奇的问道。
风里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这里是那个戒所有名的路瑟所掌控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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