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些时日，黎明总会来教路瑶练拳。
李长卿也因此与她逐渐熟络起来。
三人偶尔会凑在一起喝酒。
但大多时候都是黎明在教路瑶练拳，李长卿拎着酒壶在城头晃悠。
这天毛驴与小人起了争执。
青衫客站在一旁听了半天，发现两只精怪竟是在讨论谁最帅。
小人指着自己咿咿呀呀叫个不停，毛驴则是嗤笑两声，咧嘴露出一排大板牙，满脸不屑。
青衫客神色异样，拎着酒壶一时之间不知是先喝还是先笑。
就在这时，毛驴忽然扭头看向青衫客，大声询问，“李长卿，你评评理，是不是驴大仙最帅？”
青衫客先是一怔，而后挠了挠头干笑两声，“我觉得我最帅。”
闻言，毛驴与小人同时看向青衫客，但随即又同时扭过头去。
妈的，确实他最帅。
.......
黎明这边则是如获至宝。
路瑶的悟性堪称妖孽，往往能在学会一拳之后顺便举一反三。
这让教拳的黎明看的极其眼热。
但妖孽总会不同于常人，例如少女的想法就很是跳脱。
黎明让少女打百万拳。
少女就打一拳，美其名曰这拳叫“百万”。
行嗷，牛逼。
有时黎明喝酒，路瑶就停止练拳，在一旁眼睁睁盯着酒葫芦看。
往往这时候黎明就会将葫芦丢给少女。
少女这就高兴起来，抱着葫芦咕咚咕咚喝酒，瞧着这漂亮姐姐越看越好看。
酒自然也是好酒，极其香醇，据黎明所说二百卯兔钱才能买十斤。
当时听得少女一愣，赶忙将酒葫芦递还给黎明。
二百卯兔钱那得是多少钱呀。
她这辈子见过最大的也才是一枚丑牛钱。
少女喝过酒后，再打拳便多了几分醉意，拳法不仅没乱，还平添了几分气势。
多少沾点离谱了。
————
定仙州秋天来的很早，秋风呼啸着提醒人们天冷加衣。
边关上方，有两人正坐在云端喝茶笑谈。
正是那学宫兵家先师三七与道观帝君柳天长。
“李兄也在呢，听说你们道教前段时间给他封了个荣誉天尊？”
三七看向柳天长笑着开口询问。
“确有此事，不过你俩真是结拜兄弟？”
柳天长有些疑惑，属实是想不明白这俩人是怎么能扯到一起的。
“李兄当年可是不凡，我记得当时刚遇到他的时候他才六境，我也才十四境，两个年轻人意气风发，逍遥天下好不快哉。”
三七脸上挂着止不住的笑意。
一旁柳天长翻了个白眼，“十四境的年轻人，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嘿，柳天长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修行先修心，我三七自从入道以来从未泯过心性，怎么就不能自称年轻人了？”
三七眉头一挑，出声反驳。
“好好好，你三七是少年，是几千岁的年轻人。”
柳天长有些无语，敷衍应和着。
闻言，三七这才再次咧嘴笑了起来。
“老柳，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淮水那边有条老龙一夜被斩。”
三七笑完，继续问道。
“怎么不记得，你们学宫养的一条畜生，什么也不做，就会害人，别告诉我那畜生是你斩的。”
柳天长满脸狐疑，放下茶杯，扭头看向青年修士。
“你可别污蔑我，那是儒家的宠物，我哪敢杀啊，就是稍微出了点力，之后让我李兄弟杀的。”
三七笑嘻嘻回道。
“.......”
柳天长一脸无语，那他娘的跟你出手斩龙有什么区别吗？
三七三七，被誉为一个时代的假无敌，只因修为于十五境巅峰止步。
浩然天下，不入十六终是称不上真无敌。
修士相由心生。
他三七是这天下出了名的敢想敢做。
所以始终是年轻模样。
柳天长于十五境巅峰，毅然决定炼化这片天地。
与这定仙州合道为人族增长气运，代价便是永远不能离开这片天地。
因为一旦合道，便是同此方山水合为一体，不打算走了。
他坐在云端，眺望着下方定仙州边关。
柳天长无聊时经常会看向这处山水。
这也算是陪伴他后半生的地方了。
定仙州作为三处雄镇边关之一，可不算是什么好地方。
若是日后展开第二次人妖大战。
妖族很有可能会放弃一尊十五境打碎这片天地，拉着他柳天长一同赴死。
若是山水没了。
那便人也不在了。
山水郎。
得有山水。
人妖两方一旦开战，他必定身死，且是人族十五境里首个陨落之人。
柳天长笑笑，放下茶杯，取出酒壶猛灌几口。
死就死吧，他又不怕。
道教历代帝君皆是战场杀妖而死，见过有哪个老死的？
他柳天长一身气运修为皆是来自浩然天下。
死了也就还回去罢了。
这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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