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心里有些难受，还是点点头，“我知道。”
所有人都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仿佛程震恺已经有了最坏的结果。
车子很快开到赵晨阳他们说的那一片区域，两边的山坡确实一眼就能看到底，山上都是光秃的岩石，也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常宁爬上一座山，朔风冷冽，她极目望去，除了几株枯黄的植物，没有任何生物活动的迹象。
她站在那里，有些茫然，身上还穿着程震恺的冲锋衣。
一天很快过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必须马上回去。
常宁魂不守舍地上车，第二天她就下了决定，自己出来找人。
常家年听说后过来劝她，说现在不同以前，外面除了丧尸还有很多其他危险因素，她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常宁说她能安全到达这里全都仰赖程震恺，否则一路走来她的命运可能不会比其他女孩更好，现在程震恺出了事，如果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也不去做，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常家年说：“宁宁，小程好不容易把你送到这里，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出了事，岂不是更对不起他？”
常宁说程震恺才不会这样想，他那个人心眼小得很，她要是不去找他，以后要是被他知道了他能念叨一辈子！
“爸爸，你不用担心，昨天我去看过了，每隔一段距离都有军方的人在巡逻，不会有事的！”
常家年捏了捏眉心：“秩序也是最近才建立起来，还有很多顾及不到的地方，再说了你一个人怎么去？”
常宁说她开程震恺的车去，他车改装过的，还能防弹。
她虽然没驾照，但路上的时候程震恺也教她开过，也算有上路经验，现在路上车又少，基本不会出问题。
常家年拿她没办法，嘱咐她一定要在安全路线以内，不要私自去一些没人的地方，最后又帮她申请了一把麻醉枪。
程震恺的车子体积实在庞大，常宁跌跌撞撞地开出去，这是她第一次在没人指导的情况独自开车，一路上战战兢兢，终于到了当时程震恺失踪的地方。
她在周围转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
风太大，她很快上了车，没走，只是在车里等着，想着程震恺会不会突然出现。
再过一段时间这里说不定就要下雪，到时一切都将被大雪覆盖。
常宁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前面，上次太过匆忙，赵晨阳忘记问她眼睛有无异常的事了，常宁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此时可以看得很远。
天上低垂的乌云，山上分层的岩体，以及不远处草地里细微的起伏。
可再一转眼，一切又仿佛是她的幻觉。
常宁有点难过，程震恺，你要是倒在最后一步，那你可真是最大的笑话。
又过了几天，常宁差不多把周围转了个遍，连安全区那边也去打听过情况，直到常家年突然过来，告诉她最近都不要再出去了，语气很是严肃。
常宁问发生了什么事？
常家年说最近发生了一起恶性事件，有研究人员的家属在快要到达安全区时突然遇害，军方昨天在例行排查时才发现尸体，已经死了好几天。
也就是现在天气寒冷，尸体才保存下来。
“不止一个受害者，有好几个，全是女性。”常家年说，“法医已经检查过了，不是丧尸所为。”
他没说的是，这些人生前都遭受过很严重的虐待，死状都比较凄惨。
不是丧尸所为，那就只能是人为？
常家年肯定了她的想法，说：“你们带回来的那条蛇很有研究价值，初步判断它应该是最早发生变异的生物，如果能找到这条蛇当时的主人，会更有价值。”
常宁摇头说找不到了，已经被烧了。
常家年说：“我知道。”
他已经从赵晨阳和李天旭那里得知了详细的经过。
“爸爸，那你是什么意思？”
常宁试探着问道。
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话题。
常家年说：“宁宁你知道吗？据不完全统计，全球60%的人口都在这次灾变中产生了永久性的基因变异，换句话说，正常人类只剩下40%，能活到现在的就更少了。”
常宁不明所以，“然后呢？”
“从生理角度讲，在和丧尸的力量对比中，人类处于弱势地位，而且丧尸还在不断进化，他们的骨骼越来越强，力量越来越大，普通子弹甚至穿不透他们的身体，如果不考虑他们是由人类尸化而来，他们简直可以媲美机械怪物。”
如果不采取手段，照这样下去，最后活下来的还不一定是谁。
常家年说：“所以为了争夺生存下去的权利，正常人的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异，具体的变异方式可能有很多种，就像人蛇共生，就像你们曾经碰到的会飞的怪物。”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变异刚开始的时候肯定极度不稳定，这种不稳定不仅在表现在身体，还表现在性格。”
人最开始是由海里的鱼进化而来，上岸之后变成两栖动物，又变成哺乳动物，中间不知道融合了多少动物的基因，时至今日，人和猫的基因相似度都高达90%。
“所以他们很可能会往动物的方向变异，比如长出尾巴，长出翅膀，或者长出什么其他东西，另一方面由于变异过程中基因的不稳定性，他们的脾气、性格也会发生改变，暴躁易怒、残忍嗜杀，甚至直接表现为兽性。”
常宁内心翻涌，所以人，会朝兽人方向进化？
常家年说，这次恶性事件的幕后主使，很大概率就是已经变异的正常人。
“小程，很有可能也是这种情况。”
常宁不可置信：“爸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件事有可能是程震恺做的？”
常家年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只说变异之后的人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思考，而且他失踪的时间，和事件发生的时间非常接近。
“接下来会有专人负责这件事情，如果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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