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欢囧了一下。
乖巧的把手枪放在了他的掌心，微凉的指尖在他的掌心滑过。
他刚要抬步离开，袖子又被她抓住。
他低头，看向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指节纤细白皙，像上好的羊脂玉，一碰即折。
“我无处可去，您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您府上缺丫鬟吗？有口饭吃就行。”
她的眼睫轻颤，眼泪不知不觉的又掉了下来，另一只小手赶紧抹掉。
还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求您了，我实在……无处可去。”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伴随着喉咙里细微的呜咽声。
仿佛是怕哭出声惹他讨厌。
给60岁的老头当姨太太不愿意，年轻一半儿可不就是他这个岁数吗？
想的倒是美。
沈砚山仿佛看透了她的内心，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带着浓浓的不屑。
路知欢面上乖乖巧巧，心里开始骂骂咧咧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她犹豫着要不要转身就走，沈砚山开口了。
“上车。”
路知欢有些不可思议，而他已经长腿阔步的往车边走去了。
她连忙小跑着跟上。
上车后，双手放在膝盖上，小心翼翼的贴着车门坐的笔直。
这土路坑洼遍布，车子上下起伏，连带着她身子也晃的厉害，她只好默默的抓紧身下的座椅。
若是一个不小心摔到他身边就要被扔下车了。
不知道晃了多久，路知欢感觉自己的头都快被晃成了车摆件，仿佛下一秒就要脱离脖子了。
困意来袭，终于有感觉了。
她努力让自己坐直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打哈欠。
打哈欠是有声音的，她故意的，一个接一个的打着。
打哈欠是会传染的，这就是她想要的。
这样，顶级睡眠安神符才会有用武之地。
就是，打完哈欠还会掉眼泪，这一点真的很烦人。
沈砚山原本是懒散的靠着座椅闭目养神的，听着身旁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
他忍不住睁开了眼眸，侧头看了过去。
她嘴巴微微张开，眉头都拧到了一起。发出一声深深吸气声，然后又轻轻哈出去。
眼睛水润润的，像含了一汪清泉。
然后她努力眨巴眨巴眼睛向上翻着，嘴巴努力向下咧着，用指腹揩睫毛上的泪水。
简直丑死了。
沈砚山想笑，他用舌头顶了顶腮，防止自己笑出声音。
路知欢只顾着擦眼泪，下意识的做出了女生化妆时的自然反应。
她一扭头，就看到了沈砚山正转头看向了窗外。
她已经打了十几个哈欠了，他不看自己，自己岂不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搞半天是做了无用功。
她咬了咬后牙槽。
泄气的往后一靠，直接闭上了眼睛。
就是现在的车座太硬了，靠着着不舒服，又不太敢动来动去的，怕被扔下去。
头纱有点碍事，她抬手拆掉，想了想，团成一团用来垫着脑袋，靠着睡觉。
啊，舒服。
她的所有表情动作都被沈砚山透过车窗看在眼里。
心还挺大，胆子也挺大。
他看向车外快速掠过的风景，心中沉思。
他这次是刚从湘北那边回来，这一路都精神紧绷。
终于到了自己的地界，他才刚放松精神，打算好好休息一会儿，就被这个女人拦住了去路。
湘北的督军赵云庭，一直对他苏省这富饶的土地和资源垂涎三尺。
以前时不时的制造一些摩擦，试图暗杀他，也算是他的死对头了。
只不过，这么多年了，始终也没能得手。
沈砚山手指摩挲着下巴，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赵云庭是看着他的势力越来越不容小觑，所以现在改了策略。
以合作为由把他引了过去，出乎意料的热情招待，离开时还送给他不少好东西。
他都照单全收了。
后边的两辆大卡车都满了。
有不少的真金白银，珠宝玉器，古董字画，珍稀皮草。
好像还有不少的高档的葡萄酒，白兰地等，还有什么牌的机械表，听说这些东西叫什么西洋奢侈品。
说的好听点儿是共同对抗第三方的威胁。
说的更直白点儿，他这就是要进行利益交换，到时候好光明正大的蹭他苏省的资源。
沈砚山勾了勾嘴角，笑赵云庭真把他当傻子了。
还以为自己收了东西就会为他打开方便之门，放下对他的警惕。
不过。
有来就得有往。
否则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往外拿太多，他又舍不得。
沈砚山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看到车窗上倒映着的身影眉头微挑。
这不就是现成的回礼吗？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已经没心没肺睡着的女人。
他直起身又往路知欢的身前凑了凑，手肘撑在膝盖上，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
不得不说，他还没见过长得这么精致的女人呢。
看着年纪不大，身材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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