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皓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旋即将目光重新落回白板上。
在他们来之前，小张就在这上边贴了几张照片。
而照片内人的长相，只要是牧河长大的，基本上都不陌生。
都是时常上本地电视台的企业家。
一共三张照片，分别是空调业李森，食品王冕，代加工孙魏斌。
在各自行业内，都做到了头部，且都有自己的私人医疗团队，他们还有另一个名号，牧河首富。
“这是三人的资料。”
龙浩自己拿起一份，也递给了陈末一份。
陈末拿到的资料，是空调大王李森的。
由于爱心企业家的身份问题，小张的调查也不好大张旗鼓。
因此，资料多是停留在表面，换句话都是李森想让民众看到的资料，而他不想让民众看到的，小张也调查不到。
又看了食品业的王冕，这人的资料倒是比较全面，因为经常上电视，时常到工厂视察，报纸网络上都有不少采访以及自谈。
“孙魏斌有什么发现吗？”
陈末放下资料看向龙皓，可即便他不问，单从表情上就能知道答案。
“资料倒是挺多的，但并没有什么能关联到这起案件的。”
“是吗，让我看看。”
说着，就从龙皓手中又接过了孙魏斌的资料。
这个人的资料确实挺多的，虽然不经常在公开场合露面，但也没有刻意对民众隐瞒或者删除讨论他的帖子。
一副，你们爱怎么讨论就怎么讨论的样子，丝毫不在乎。
三人对比下来，反倒是这个李森的问题很大。
固然有‘爱心企业家’这道护身符，让小张的调查有些掣肘。
但也仅仅是掣肘，不会任何一点消息都调查不出来。
李森，没任何负面消息，没任何讨论，这个人除了他在访谈外自己吐露的消息外，其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由让他想到了后世一个神秘组织，水军控评。
高强度监控有关雇主的信息，一旦有负面消息，成千上万个号就开始洗。
很像。
非常像。
这人是爱护羽毛？
还是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怕被人暴露出来？
“这个李森的信息也太少了吧！”
龙皓吐槽小张的办事能力，调查一个公众人物，信息居然只有这么点。
除了户籍上的资料，就是本人在主动接受采访说的话。
一点有用的都没有。
“不怪小张，这人有点问题。”
陈末不知道如何跟龙皓解释‘水军’这个行业。
斟酌了好一会才解释道：“有关于这个人的一切负面消息，应该都被人为删除了。”
“我的意思是，他应该有一批自己的公关团队。”
公关团队？
龙皓当然知道这是干嘛的。
明星以及企业，在发生负面新闻时，这个部门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可以将影响压缩到最小。
“公关团队很多人都有吧？”
龙皓有些不理解，公关团队就是删除有关雇主的一切不好的消息。
单论这一点，很难去说李森有什么问题。
是陈末又发现了什么吗？
正想着，就见陈末走到会议室内的一台电脑前。
将其打开后，就搜索了‘李森’这两个字。
按下回车，就跳转出了有关这个人近期的信息。
随便打开了一条‘空调大王李森，向山区捐款五百万元！’
下方评论有很多，有夸赞的，也有拿曾经的事情攻击他的，说他这是想洗白云云。
谩骂跟夸赞37开。
“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公关的工作内容，雇主出现这类负面评论，要么是一堆人在下边解释+攻击，要么是举报+删除，要么是不予理会刷评论将其压下去。”
“可这些评论还在且没人反驳，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陈末面露饶有兴趣之色，转过头询问龙皓。
“说明什么？说明偷懒了，不认真工作？”
“不不不，你说的这只是表象。”
“这说明，李森的这些公关团队监控的内容根本不是这些，而是其他的！”
其他的？
龙皓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本挡在眼前的迷雾突然散开了。
“你是说，李森倘若就是本案的凶手，这些公关监控的是有关杀人的一类消息？”
陈末点头，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不然没办法解释，雇主出现负面评论，身为公关却没任何作为。
开口道：“当然，这些还停留在猜测上，真实与否需要验证一下。”
说着就打开了一个名叫‘贴吧’的论坛。
记忆中前世该平台是03年才出现的，但这一世因为博客的迅猛发展，导致贴吧的出现提早了一年。
此时的用户数量已经非常多，在之后的几年迅速壮大，以24年的视角看，如今称之为‘贴吧时代’。
“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龙皓有点跟不上陈末的思路，不知道他准备如何验证，李森公关团队检测的内容范围。
“贴吧的用户非常多，讨论量不容小觑，作为一名专业的公关这个地方是不会忽视的。”
“我打算发个帖子，试试看。”
这是他之前就想好的办法。
验证李森是否有嫌疑，就看他手下的人，会不会删除帖子了。
打开一个牧河吧，每个城市都会有一个城市前缀的吧。
“我得给他们一些关键词，坟地，棺材，女尸，抽脂！”
口中一边说着，就以现场围观群众的视角，发布了这么一篇帖子。
随后双手离开键盘，静静等待。
脑海也复盘了一下目前案子的情况。
从发现尸体，到判断出是五名不同的医生所为，再到调查出李森拥有私人医疗团队，这都没问题。
但却都是猜测，只能说明李森有能力作案。
现在帖子如果被删除，那就坐实了李森的嫌疑。
因为只有他有作案能力的同时，又雇佣了公关团队。
“陈末，有人给你发私信！”
龙皓一直都在关注帖子的变化，变化没等到，却看到了私信箱上弹出了一个红色的数字1。
——哒。
陈末挪动鼠标，将私信给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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