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景雪接到张雯电话说她买的《石头》画家已经回北京，景雪当天就赶到北京。
张雯带着景雪七拐八拐的走着一个四合院，四合院有3个单独的房子。
一个短发穿着棉袄的年轻女子走出来，她热情招呼门外的人进来。
“你好，我叫梦知秋。”
“你好，我叫景雪。”景雪摘下戴着的手套，看了一眼张雯，“可可是我的画名。”
张雯倒是见怪不怪，她签约的画家很多都是画名，大家都想保持一份神秘感。
梦知秋把烤火炉开着，把窗户打开，呼呼冷风吹过来，她笑着说道：“我那幅画挂了一年多无人问津，没想到你买下了，你想要什么？”
外面的用手摸了一下脸，她小声的说道：“我想要拜你老师为师。”
张雯是个有眼力劲的人，她只是牵针引线的作用，她借口画廊有事就先离开。
梦知秋冲了两杯速溶咖啡出来，她递给景雪，慢悠悠的说道：“我老师听到我名字就头疼，学画大多过得不如意。我家老祖宗留下的房子，为了学画已经卖了一套，现在只剩下两套。”
这是真土豪，四合院的房子贵得离奇。她感慨道：“我还以为是你租的。”
孟知秋左右耳一共有9个耳钉，脖子上带着一串狗牙，右手纹着一条小狗。她左手摸了一下右手的小狗，笑着说道：“我银行卡都没有多少钱，租不起。你买画的钱我都还给张朵朵了，我还欠她不少钱。”
景雪喉咙中咖啡都要噎住了，学画这么费钱？她说道：“你平时花费都是借的吗？”
“算是东凑西凑的，悄悄告诉你，我之所以出去旅游就是因为欠的钱太多了。我怕债主追债所以才不得已到处游玩。”孟知秋口中的咖啡只喝了几口，难以下咽，“你那天拍卖会为什么抬价？”
那天景雪在拍卖会第二次叫价是《向日葵》展示时因为李文慧老师咳嗽一声，她觉得是李文慧老师的暗示，之所以加价到2900万，是因为她预算就是2900万。她小声的说道：“我以为《向日葵》是李老师的画，我想拜她为师。”
“你拍错画了，我是李文慧老师最不喜欢的学生。张朵朵倒不是她的学生。”梦知秋笑得眼角都快起褶子了，这景雪是人才，她还以为景雪对张朵朵家有所求。她笑着说道，“我就是因为没有考上央美，被其他同门取笑。我爷爷卖了一套房，咬牙捐了不少钱送我去了南加州艺术学院。名头是好，可是回来后照样找不到喜欢的工作。”
景雪是不想捐钱去学院上学，上学还要学很多其他的东西。她只是想学画而已，出点钱也可以。她问道：“我不可以直接把钱给老师吗？我不想读研。”
梦知秋诧然，这是一个好主意，如果当年自己不那么要面子，说不定可以私下和老师学画，也不至于花那么多钱。她说道：“你做人要圆滑一点，如果你真想和我老师学画，我到时可以联系。你最好去画廊买下一幅画算是学费。”
“一年学费是多少？”
“100万。”梦知秋说道。
“外国人能接受人民币？”
“你想拜哪个老师为师？”孟知秋摸了一下头。
“你大学的那个老师。”
“啊，那贵死了。他今年费城美术学院教书。”梦知秋摸了一下头，有点不好意思，“他是法国人，可能过几年就回法国教书了。”
“我正好趁机去世界其他地方看看。”景雪说道。
“那行，我晚上的时候问问他学费。这个老师不用买他的画，他喜欢到处旅游，自然是需要钱。”梦知秋看到外面的窗户，思绪飘到远方，“李文慧老师出身书画世家，自然是高雅。比起直白的学费，她更喜欢学生拍下她的画作。”
“好的，谢谢。”
景雪加了梦知秋的微信，发了几张自己在画室的杰作给梦知秋。
景雪礼貌告别后回到酒店。在酒店浴缸泡着热水澡，手中拿着一瓶啤酒。她本来想喝的，可是怕喝醉睡倒在浴缸，最后还是回到床上再喝。
第二天一早她就接到梦知秋的微信语音电话，她打了一个哈欠，按了接听键。
“可可，老师Tom说如果教你的话需要150万美金一年。”梦知秋吸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说道，“他这是让你知难而退，你画作他评价是幼儿园小朋友水平。”
“他倒是很中肯。你留下他邮箱给我，我邮箱联系他。”
“小姐姐，你不会真的要学吧。留着这些钱不吃香吗？我爷爷还想再卖一套房送我去法国读研，我坚决不同意。”
景雪摸了一下头，她说道：“我想换一个环境，想要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
真是初生不怕牛犊，可能这如同当年的她，对未来充满憧憬，她不忍心再劝。说不定一年过后，景雪还是她的好闺蜜。她说道：“祝你好运。”
景雪早餐的时候特意点了一碗北京豆汁，那滋味真酸爽。喝了一杯奶茶嘴巴才有味。她打车来到画廊找到了张雯。
张雯在会议室接待了景雪，她问道：“你是因为外汇问题来找我的吗？”
“不是，只是想谢谢你。”景雪眉开眼笑，她小声的说道，“学费我发邮件问Tom是否可以分期付款。”
张雯想着景雪可能有其他事情托她办，她说道：“你有什么事情？”
“你们在美国费城有画廊吗？”景雪问道。
“你要工作签证吗？”张雯一针见血的问道。
“是的。我想去美国。”
“抱歉，没有。”
“谢谢。”景雪说道。
景雪当天回到了深圳，她每日去一次银行，这样的日子过了15天。景雪开通了一张可以美元信用卡。
景雪的旅游签证下来了，她和方忘忧商量后，下个学期方忘忧住在家里。
半年后Tom换地方教书，他说下学期去哈佛大学教书。
暑假的时候景雪回到深圳，不是周末她就去银行汇钱。
方忘忧申请了麻省理工学院的交换生，在9月份的时候他和景雪姐一起去了美国马萨诸塞州剑桥。他们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这是他最幸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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