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白。
华秋实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
晚上青藤大桥翻车入江事件，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最后也只能定性为意外事故。
但是结合种种情况，华秋实心里总是隐隐不安。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意外。
后半夜，她又去了交通部查阅了车辆的历史轨迹。
一切时间和出现的地方都没有问题，唯独半夜的时候，小车驶入郊区。
而且那方向正是赵德柱的老宅的方向。
那段时间里有一个多小时空档是监控盲区。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华秋实辗转反侧，只要一闭上双眼，看到的全是十万大山、碧影镇和魔山之上发生的事情。
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她已经快分不清了。
无数的片段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组成各种不同的逻辑链。
陡然间，她坐了起来，将小车行驶路径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捋了一遍。
若修仙界的事情是真的。
那这就绝不是意外。
就算把这事说出去，或许也没人相信吧。
为了进一步，了解事情的真相。
她决定亲自去一趟精神病院。
反正也睡不着，华秋实洗了把脸后重新穿回了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青藤市精神病院也在郊区，不过与赵德柱的老宅子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
一路之上，华秋实心情都十分复杂，她很好奇，也很激动。
她只想搞清楚一件事，修仙是否真实存在。
如果存在，那就……太刺激了！
毕竟那么多年过来，她都喜欢看小说，尤其是仙侠小说。
若是真能修仙，这简直就是一件无比兴奋的事情。
一想到这些，华秋实就开始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机缘？
终于轮到我当天命之女了？
我就是那自带系统的女主角？
无比风骚的灵魂三问啊。
不得不说，对于一个唯物主义的战士而言，有些东西必须带着辩证的思想去搞清楚，半点都不能马虎。
大约一个小时后，城市也渐渐热闹起来。
无数车流穿梭在城市中心，第一缕阳光也在这时洒向了大地。
病院内。
一派祥和的景象。
现在是大厅活动的时间，每位病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华秋实穿过人群，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发怵，
虽然利用了职务之便，毕竟她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邱大爷，你又在讲成仙的故事啊。”带路的护士大妈热情地打着招呼。
不远处，一个头上没几根毛的大爷，身边围了不少人“听众”。
正一脸兴奋地和他的病友讲述着他一个又一个天马行空的故事，根本就没空理会护士，
当他的目光落在华秋实脸上时，眼神中明显有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不修仙，我不修仙，不……不……成不了仙，哈哈，仙路早就断绝了。我们都成不了仙。”
随后在一阵狂笑中被一群医护人员架走了。
末了，他还不忘扭头向华秋实做了个鬼脸。
“吓到你了吧，华警官。”护士大妈早已司空见惯，一脸平静。
华秋实有点懵，惊讶道：“他是？”
“哦！邱大爷啊，吃菌吃多了，什么牛肝菌，见手青啊。
后来把脑子吃坏了，经常出现幻觉，总说什么神啊，仙啊的。
这不，最后送我们这里来了呗。”
护士大妈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这邱老头的病情。
华秋实心中纳闷，问道：“这种人很多吗？”
护士大妈就像看怪物一样看了她半晌，才打趣道：
“我们这里是医院，你说多不多？”
华秋实一时语塞，觉得自己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大约四分之一炷香后，在询问室见到了丁解牛。
此时的丁解牛目光之中早已没了光芒，
看上去痴痴呆呆，凌乱的头发像鸡窝，
全身上下也穿着约束衣。
据院里的医生反映，丁解牛有狂躁症和妄想症。
他甚至都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是谁了，仅仅只是凭借本能在说话。
进来的时候，华秋实做过了心理建设，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丁解牛的病情。
“华警官，病人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请不要刺激他。”
医生礼貌交代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丁解牛……丁解牛！嘿，这里。”
华秋实喊了两声，发现对方目光涣散，反应还是有的，只是不多。
“丁解牛是谁……丁解牛是你？不，丁解牛是我……我不是丁解牛！”
丁解牛有了反应，自顾自说话，就像在玩解谜游戏一样，外界的一切都仿佛与他无关。
看来这真是病得不轻啊。
华秋实叹了口气，目光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墙角里的摄像头。
“丁解牛，你还记得什么吗？”
“我应该记得什么吗？”丁解牛眼神突然多了一丝光芒，直勾勾地盯着华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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