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祖宗怎么来了？”周立寒头疼地一拍额头。
“祖宗？你说长公主？”程万里见了也是撇嘴，“这祖宗竟然愿意踏足芙水楼？还是在陈司典排演的时候呢。”
周立寒拍了额头又扶额：“不是，我是说另一个...算了，两个都是活祖宗。”
“都兰国公主已经和懿王殿下谈上了。”冯时看戏似的扬扬眉，“卧冰兄可以不用急着带公主去懿郡王府了，那我们回厢房再坐会儿，喝几盏茶吧？”
周立寒第一个赞同：“好主意！走走快走，上去上去。”
然而才跑回两个台阶，就莫名感到下面有双眼睛唰地直勾勾盯过来。
周立寒心一突突，下意识扭头一看。看吧，她就知道不该看过去的。
只见项霆幽幽地抬眼望上来一眨不眨，眼里似乎看不见什么情绪波澜，但可能是做贼心虚，周立寒老觉得他眼里写着俩字儿：过来。
“哎哟，跑不了了。”程万里遗憾道，拍拍周立寒的肩，“算了，哥们儿陪你下去应对祖宗。”
周立寒真的不愿面对，不论是哪个祖宗。
“维奥莱塔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懿王殿下。”她硬着头皮下来跟三位寒暄，“这么巧，您三位也来芙水楼用晚膳？”
项娉华被勒令闭门思过近三个月，人倒是瘦了些，可也看起来更刻薄了——兴许是带着偏见看的吧。
“可不巧，本宫如今领衔为礼部主客司郎中，招待都兰国公主乃本职之务。”项娉华一改方才给维奥莱塔翻译时的好脸色，冷下脸瞧向她，“总不能把远道之客晾在一边，自顾自的在那玩忽职守排演曲子吧？”
“那敢问长公主到芙水楼之前在忙什么公务呢？”程万里最见不得她说陈瑰意坏话，不客气地怼回去，“您应该来了还不到一刻钟吧？陈司典方才可是已经在这儿陪着都兰国公主呢。”
项娉华的脸色更难看了，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她还记得那时君子宴前，程万里这个局外人也是给她火上浇了好多油的！
“行了，外客面前，收敛点儿。”周立寒扯了扯他，又对项娉华礼貌但毫无感情地笑了下，“您在帮维奥莱塔公主和懿王殿下传译么？”
项娉华回了个有些诡谲的笑：“自然。维奥莱塔公主可是要来联姻的，她喜欢哪位皇侄，本宫可不能马虎。”
“您说的是。”周立寒也客气地应道，“我听说摄政王府的两位小王爷都到了适婚的年纪，既传得摄政王爷霁月清风之姿，也有其君子之风。想来也是联姻的好人选？”
“那怎么行？维奥莱塔公主是都兰国王唯一的女儿，远道而来联姻自然是要嫁给皇上的龙子了。”项娉华瞪她。
程万里没忍住又怼：“都兰国王不过是大列四国的邦联国王之一，较之我大楚，最多等同于郡王亲王。嫁与摄政王之子有何不妥？”
“程瞻放肆！竟敢当着使臣公主的面如此狂言，实在失态，丢我大楚脸面！”项娉华怒道。
程万里下巴一扬，一副不吵赢不罢休的架势，周立寒汗颜地把他拽后面去，让冯时看住他。
“谁是都兰国驸马的最佳人选，让皇上定夺便好，我们在这儿操心什么。”
周立寒打圆场说和气话，看了眼不管发生了什么，始终阴沉着脸盯着她的项霆，又对维奥莱塔友好笑笑：“不知公主和懿王殿下聊了些什么？”
项娉华不情不愿地转译给维奥莱塔听。可能是因为项霆的持续冷脸不搭理，维奥莱塔显得很有些沮丧，说了好长一串的都兰语，项娉华转译得似乎略微有些吃力了。
“兄长，我们走吧。”项霆直接起身，拉过周立寒的手臂时一身冷气散去。
“我下职路上碰见嫂子回程，她说你和程小侯爷、冯公子在这里用晚膳，我就来接你了。”
周立寒呃了一声：“你怎么又碰到她了？你没有背着我偷偷监视跟踪她吧？”
想来也是正好需要和他赶紧讨论一下联姻的事，便利索地和程万里冯时道别：“万里兄，迟晦，我随懿王殿下先走一步了哈，你们随意！”
再与维奥莱塔和项娉华行礼告退，二人便往外走了。
项娉华青着面色，突然呵地一笑，用都兰语对维奥莱塔说：“您知道懿王殿下为什么不喜欢您么？因为他喜欢这位周大人啊。”
“什么？”维奥莱塔望着项霆离去的背影都红了眼睛，此时又水灵灵地圆睁，听懂了项娉华所说的喜欢是何意，“他喜欢男人？”
“不，周大人其实也是女人。”项娉华对她露出心疼的神情，“只不过大家都被她骗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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