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进攻持续到第三天晚上，大家都精疲力尽了。
但是那个黑洞仿佛是无止境的，源源不断地有新的“半成品”出来。
林清靠坐在城墙上稍微休息一下，取出水囊连喝了好几口才停下。
林怀瑾在哥哥身边坐下，接过他的水囊喝了起来，喝的急，有些水从嘴角流出，沿着下颌线，滑入脖颈，再没入衣襟中。
喉结上下滑动，配合晶莹的水珠，有种不自觉的色气。
林清此刻又切换成了冷冷的酷哥，静静地看着他喝水，暗红色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眼神幽深。
林怀瑾抹了抹嘴角残留的水渍，眼睛亮亮地看过来。
高马尾有些乱了，额角碎发也乱了，脸上还有细密的汗珠，映着城墙上堆起来的火把光芒，眼眸也如蜜色般流淌。
此刻一挑眉笑道：“哥哥，我好看吗？”
颇有种少年意气风发的肆意。
也有种孔雀开屏的招摇。
林清点点头，“好看。”眼神更加幽深。
上一世时他印象中的弟弟，面对他时总有一种莫名的小心翼翼，所以后来他基本就不出现在他面前了。
他只有偶尔在角落里偷摸看的时候，见过弟弟和别的同门相处时有这样肆意张扬的神情。
林清眼中有属于上一世的悲伤，也有庆幸。
真好啊，他还有机会保护小瑾。
而不是像上一世一样，在小瑾消失的地方无能为力地疯魔。
幸好这一次，小瑾被围攻的时候，自己是在的。
林清伸出手，握住了林怀瑾的手腕，感受着他的体温，以此确认自己没在做梦。
林怀瑾笑的更加开心，“哥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上一世我其实一直在玉佩中陪着你。”
林清一怔，伸手摸上衣襟里面挂着的玉佩，“一直在吗？”
林怀瑾笑吟吟地重新牵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道：“一直在，哥哥，我一直都在。”
林清眼中的悲伤散了一层又聚了一层，没有说话。
前世那十年，他基本都没有说过话，习惯了安静，习惯了安静地感受悲伤。
他伸出手，抚摸着小瑾脸部的轮廓，就像他前世摸着玉佩一样。
林怀瑾很自然地将脑袋靠在哥哥手心上蹭蹭。
“哥哥，等我们把异种处理完之后，就回王家村休息一段时间吧。”
林清半垂着眸，轻轻嗯了一声。
他的手掌贴着小瑾的侧脸，拇指在小瑾的鼻梁上摸着，就像摸玉佩的边缘一样。
林怀瑾微微抬高下巴，将在自己鼻梁上作乱的拇指叼进了嘴里。
用牙齿轻咬着，眼神灼热道：“哥哥，我想贴贴。”
林清一愣，耳朵蓦得红了。
他刚刚真没有想歪，只是把弟弟当成玉佩在熟悉着轮廓。
但是看弟弟这个眼神，他的脑海中蓦地闪过以前种种.......
在王家村的时候、在森林的时候、在山洞的时候.....
还有长街烟火的小巷中、那掉落在地的白糖糕......
最近一次，在魔兽涯结界里小楼的白玉桌前........
林清转开眼，暗红色的眼珠里，根本留不下悲伤，反而全是......全是.......
怎么......怎么会这样.......
这一世的他.......怎么会被弟弟压！
林清咽了咽喉咙，收回了自己的手。
林怀瑾笑着凑过来，“哥哥，怎么啦？我们好久都没有贴贴了。”
林清冷峻着脸，假装研究城墙上的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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