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凌母独自在房间，下人奉上膳食被她挥手退下。
半生要强，习惯了嘴上不饶人，气过后也知今日之言过分，不过......他那么聪明，应该知道都是气话的吧。
出神间，就见一只小手从桌下伸了出来，在点心盘上摸来摸去。
云哥惦记祖母房里的红豆饼，悄悄躲到了桌下，摸过一块点心，缩在下面吃的津津有味，吃完又伸出手抓去。
凌母静静看着。
点心一块块儿减少，直到那只小手在盘子上啥也摸不到，啪的一声响，疼痛传来，云哥灼烫般缩回手。
凌母一把将人从桌下揪出来。
“没出息”
厉眼盯着怯生生的孩子，又接连在他手心狠狠打了两巴掌。
“记住了，你娘贪吃的毛病莫跟着学。”
云哥摸着被打疼的手，眼里含泪，委屈地低头不吭声。
“把今日学的三字经再背一遍给我听。”
云哥吭吭唧唧开口，半晌也没背下来。
“废物”
凌母冷着脸伸手一指，“去，到墙边罚站，没我话不准离开。”
孩子不敢反抗，乖乖站到墙角。
外头乳母和婢女见孩子一直没出来，只好前去相问。
凌母才不会跟她们客气，“这是我孙儿，在我这里有什么不放心的，滚出去。”
婢女等人不敢惹凌母，凌骁在书房不见任何人，言欢回相府也未归，二人不知如何办，只好先回去，等言欢归来再说。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凌母坐在椅上，看着孙儿喃喃自语，“你爹现在富贵显赫，忘了这一切是我培养调教功劳，我不怪他。”
妇人眼睛黯淡无神，是说给孙儿听，更像说给自己听。
“等你以后出息了，若有良心自会明白我都是为你好，若跟你爹一样，我也不怨。”
儿孙受益便是，念不念她功劳她不在乎。
云哥茫然的眼睛一眨一眨，懵懵懂懂听着。
“站在这儿继续背，一会儿我回来检查。”凌母说完转身去佛堂。
房间里，云哥独自立在墙角，鼻尖红红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落。
时间久了又累又困，小小的人撑不住坐在地上，靠着墙边眯着了。
身子一歪，撞倒了旁边铜架，孩子也不在意，重新靠回墙边合上眼。
铜架倒下，烛台掉落在地，火焰点燃帘子，渐渐烧了起来，墙角人依旧闭眼眯着。
凌母正在礼佛，没一会儿就听外头大喊走水了。
婢女慌慌张张跑进来，直道是凌母房间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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