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走之前联系了机械厂那边的李师傅，让他有时间拐到这边来拉一趟货。
沈妩等了十来天。
才在一个深夜等到了人。
和许茵一同出来，几个人利落的把货都搬上，把车上的货用塑料布盖好。
沈妩提前买了两条烟：“您是陆玄的师傅，也就是我的师傅，这条是您的，这条您拿去给底下的人分分，还有这钱，也一同分一分。”
李师傅下意识的要拒绝。
沈妩塞给他：“就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呢，您和车队担了风险，不能白担风险，这些也不多，给家里的媳妇孩子买点吃的带回去，我不能让帮我的亲朋好友吃亏，都得让大家吃上肉。”
听了沈妩的一番话，李师傅这心里也是舒服，他们这些在路上跑的，都有自己的道，也会偷偷摸摸弄点东西，不就是为了过得好嘛。
上车的时候，看了一下手里的钱和烟感叹道：“你师傅这媳妇，不一般！我当初还觉得他把开车的工作卖给你是傻，现在啊，一切说不准呢。”
现在给李师傅当副手的正是买陆玄工作的人，憨笑道：“我师傅也挺不一般呢，自己把工作卖了，临了，秦师傅要为难他，还把秦师傅给弄下来了。”
“不过也怪秦师傅手脚不干净的，驾驶员的工作已经算好了，不出差错，自己赚点外快，厂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还偷厂里的。”
李师傅摇摇头没说话，把车子开出城市，才下去把烟和钱分了。
许茵洗个澡，出来让沈妩给她擦头发：“你倒是敢。”
沈妩笑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赌一把，就是被抓了，现在也总不会给我枪毙，说不准闹大了，闹上报纸，说不准继续观察观察我随我了，那卖瓜子的不都进去好几次了。”
“不经历点波折，怎么成为富一代，放心，让你这辈子还成为富二代！”
许茵听着她的话，都能想到她眼角眉梢的高兴了。
听到后面被气笑了，还占她便宜呢，不过她也懒得计较，随她去。
*
沈妩猜的不错，她俩拿着证据就是不举报，着急的不是她俩。
沈妩是在参加一个外语比赛的时候看到程野的。
她和许茵考试的时候，大家对外语还不重视，就是学外语也是学俄语的多，英语的少，现在随着那两个国家的交流加深。
不少人已经意识到了英语作为世界上这个阶段各个国家最广泛的交流语言，已经开始重视起来了，最近这比赛，拿到一等奖的还有二百块钱。
沈妩这个穷鬼就来为钱折腰了，她比赛完下意识的找许茵。
却瞧见了程野。
有陆玄的话，沈妩多看了他一眼，原本还以为是程白雪的，转瞬一想，程白雪根本没来参加比赛，她也不差钱的，也不怎么爱学习，能好好上课已经是不容易了。
不过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程野还在羊城，还是刘香翠也不好过的原因，她这段时间倒是情绪稳定了许多。
“沈小姐，我有事想找你们谈谈。”
沈妩笑道：“咱们不熟，应该没什么好谈的。”
脸上是她招牌似的笑容，程野微微倾身：“虽然见得不多，我可对沈小姐印象深刻啊。”
“北城那边可还有人等着举报你们俩呢，间谍罪。”
他人一直在暗处，自己和许茵都在明处，想利用她俩的时候，怕是早已经把她俩调查清楚了。
“你俩没出卖过什么资料，一个还立过功，应该不会以这个判罪，只是，你刚运过去的那批货，就…很可惜喽。”
许茵走过来，目光冷淡的看着程野：“走吧，在这人多嘴杂。”
程野请她俩去的是个西餐厅。
说是西餐厅，其实也不完全是，中西合并的，沈妩看了下菜单点了吃了，味道已经融合了，沈妩和许茵平时是没机会踏足到这的。
点了吃的。
沈妩拿着刀叉熟练的切了肉，喝了一口红酒，摇摇头心道没有可乐好喝。
靠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程野：“我俩在你眼里是大冤种吗？”
程野微微一怔，但才是猜明白了她的意思。
沈妩不等他说话：“你想拿我俩白当刀子，那不可能，你可以去怂恿龙玉娇去举报我俩。”
沈妩眼睛笑的弯弯的，身子微微前倾：“你前脚去，我转头就让我男人拿着你给的东西，送到程伟那。”
“我俩这经历，你肯定也调查完了，就是别人再查，也不可能是间谍，损失一些货就损失一些货了，大不了进去，出来又是一条好女人。”
“要被程伟知道你背后做了这么多，我都担心，会不会我出来，你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要不，咱俩赌一把？”
……
程野知道这俩人没那么好忽悠，还是被她的话给气笑了。
盯着沈妩一会才道：“咱们不是仇人，我也无意结仇，这件事对你们也有好处，说吧，你想要什么？”
沈妩看向许茵。
想了想道：“我看你这个人长得也是器宇轩昂，不知道你和程伟什么关系，但能卧薪尝胆这么多年，也是人才，我看好你，我俩什么都不要你的。”
程野盯着沈妩那张好看的脸，像是想听听，从她嘴里还能说出来什么鬼话。
“什么都不要？”
沈妩摆摆手：“算你欠我俩三件事，只要你活着，这三件事就算数，找你做就得答应，不犯法的，我是良民。”
程野思考一下，他甚至不明白沈妩为什么会觉得他能活多久。
微微点头：“一言为定。”
沈妩才没那么高尚，她想要钱，想要货，地皮也行，可一旦查到程伟，再查到程野，自己和许茵那也倒霉，简直是亲手给自己送进去。
程野这个人不简单，按照原书里，他在这港城和羊城这两地混的还是不错的，说不准还有用得着的时候。
程野办事情还真快。
沈妩和许茵都没找到举报龙玉娇的好时机，倒是先前给那外国人当翻译，又有工作人员找过来了。
“你俩飞一趟北城，上次的那批人又去北城了，落地原本找的翻译，忽然腿崴了，那老外点名要你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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