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攸攸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什么？你……小慕你在开玩笑吗？”
“……我就是问问，想看看你的想法。”
白慕笑了笑，让江攸攸不要太认真，告诉对方自己也只是单纯想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能不能适应自己完全消失的生活。
“你这个问题……”江攸攸低着头，沉默半晌说道：“肯定不能适应。”
“为什么？你也有自己的交际圈和朋友圈，你的生活也是独立的，没必要非要有我的存在才能运行。”白慕不解地问道。
江攸攸仍旧低着头，她解释说：“可没了你，我的生活就不算完整了。小慕，虽然我表面的交际圈越来越大，短视频APP上也有不少认识的百万博主朋友，现实中还有顾煊、叶繁星和林星淇他们，但你要知道……我和他们见面，都是需要扮演一个角色的。”
说到此处，她抬起了头看向白慕，对他说：“我见他们，都需要扮演成他们喜欢的江攸攸，而不是本身的我自己。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可以展现出最真实也是最轻松的我。”
江攸攸的话让白慕内心感到一阵波澜，他知道江攸攸很爱自己，也知道自己在她的人生中已经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孩子心里，自己居然已经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可是林星淇和许……林星淇她对你来说不重要吗？她可是和你一起长大的。”
“的确，淇淇和我关系很好，哪怕是曾经她想要杀了我，好在误会解开后我们还是和好如初了。但小慕，我相信你肯定比我还懂这个道理，那就是……不论多深的感情，都会被时间一点点的冲刷，直到有一天彻底消失。”
顿了顿，她叹了一口气：“淇淇，她有了自己的家庭，也有了孩子。等到了孩子出生后，我与她的世界将会相隔更远。当然，我们肯定还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姐妹，但……永远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以前一起在白天鹅孤儿院时期的那种难以言喻的关系。”
白慕见她已经把人与人的感情琢磨的这么透彻后，不仅没有像往日那样欣慰的微笑，反而还皱了皱眉，嘴角动了动，就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不好说一样。
江攸攸见状也没有停下，又开口说：“不过小慕，现在……除了你，唯一一个能让我感受到最纯真的温暖的，也只有许小娜，许姐了。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过得好不好。”
白慕看着抬头望着远方，眼里满是憧憬的江攸攸，内心复杂到了极点。
而对方也看出了他欲言又止，于是直接开口：“小慕，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看你这张嘴不说话的样子，好好笑哦。”
此时还完全不知情的江攸攸冲着白慕笑了两下，那微笑很是治愈。
白慕沉默片刻后，最后揉了揉鼻子，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她说：“没事，就是很感谢你能把我和许……许小娜放在这么高的位置。”
“要是她能知道，也会很高兴吧……”
后半句的声音很小，江攸攸没有听到，还歪着头问白慕：“怎么了怎么了？小慕你在细声嘀咕什么？”
“没什么，这烤肉好了，来尝尝。”
白慕给江攸攸夹了一块烤肉，江攸攸虽然还是一脸疑惑，但无奈白慕又发挥了他那“话题转移大法”，一边吃一边夸赞这家店的烤肉味道不减当年。
江攸攸最后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吃了起来。
……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他们去了一趟距离桂林路只有几公里的这有山，那里也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小呆羊，你喜欢二次元吗？”
白慕突然冷冷问了一句，江攸攸回道：“嗯嗯，以前不怎么关注，现在关注了一点，还挺喜欢的。”
“喜欢就好，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好玩的。”
“嗯嗯。”
五年前，白慕在临离开盛春之前独自一个人来过这有山，那时的他是一个人的，吕晨、赵彦博他们四个，两个是前一天上午走的，一个是前一天晚上走的，最后一个是那一天上午八点就走了。只剩下白慕这一个下午两点的动车的人还在盛春孤单的待着。
他之所以当时来这有山，也是脑袋一热，想过之前来过这有山三次，但都因为里面的消费与他的实际生活费不符，导致不敢过多的消费。
但唯独那次，他意识到那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后次来了，于是干脆最后疯狂一把，好好的消费一顿，就当是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了。
也就是那时他才开始关注二次元店，从那里买了很多喜欢的周边。可即便是野性消费了一把，但却始终都是一个人，所以他并没有真正感到有多快乐。
好在这一次，他之所以看向身旁，此时比自己矮了一头的江攸攸，正牵着自己的手，轻轻地晃来晃去。她眼神中也皆是欣喜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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