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听着，眉头更皱：“那你到底希望我帮你什么？”
陈清闻言笑了，他洒脱地敲了敲桌子，在气势上早已压过了对方一头：“有个唱白脸却担心学生的警员、一个不受警队命令的警员跟着，我会安全更多。”
“你不像一个学生。”她沉默了片刻，叹息着冷笑一声。
“巧了。”陈清耸了耸肩膀：“很多人都这么说过，而更巧的是，我也这么觉得。”
“你的线索呢？”
陈清指着她身后，医院的大门正亮着。
“这呢。”
“这？”她笑了下：“这是家盈利已经有十多二十年的公立医院。”
“真在那呢。”陈清指着她身后没动，重复了一次嘴中的话。
“你认真的？”她不再笑了。
“很多东西也许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陈清摇摇头又说：“比如乙醚过量摄入就会造成短时间的失忆。
事实上不是你想不到，只是你不敢相信罢了。”
姜婉沉默了一会，似乎被说服了。“那你找到了什么。”
“半个小时的时间，驶入三十二辆救护车，出来三十二辆。”
“人数？”
“每辆七人，出来一人。”
她沉默着，摸了摸腰间的硬物。
“私人身份陪你去？”
“是的。我不需要一条被他人控制的狗，面对未知，我想我需要的是伙伴。”他笑着调侃，可话语里却没有多少玩乐的情绪。
“我搜查院上课的时候可没少翻墙！”
少年看着她笑着，将手中的一件装置给轻轻扣上。
“走吧？”
“你关上了什么？”
“小号EMP，录不了音罢了。”
姜婉脸色一变，低头看向了腰间录音笔的瞬间，莞尔笑了。
“这是个好消息？”陈清有些好奇。
“至少说明你对你所做的一切是呀把握的。
这难道不是好消息吗。”
她轻声叹息着，又仿佛在笑着。
他们压低了声音说着，身影似路人般从街这头走向了街那头。
他们走到了某处转角以后，再等候了片刻分钟，再顺着来时对面的路，向着医院的后门绕去。
“这里是居民区，过了这个围墙就是医院。”
她看了陈清一眼，眼中有些嫌弃：“要不要我帮你啊。你们这种学生，说是翻墙翻习惯了，实际上都是个半残疾人。”
他摇了摇头，手臂在墙上微微撑起，便由指尖带着整个身躯翻过。
只是落地时，陈清的眉头有些皱起。
“啧……装逼过头了，有点疼啊……”
他沉默的片刻，姜婉的身躯便已经翻了过来。
要比他流畅且快了太多。
“接下来我们要从那开始调查？”
他指了指车库：“这种信号的摄像头拍摄范围是270度，几乎是无死角拍摄。我们得从后面报废了它才能进去。”
他话音刚落，身体已经从阴影中一路向前，在安放好装置以后，又回到了姜婉身边。
“现在我相信了，你说的不会拍到你那句话。”
她看着对方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沉默着，进到了这家医院的车库。
在那有数十几辆救护车排得整齐，他悄然摸去，手指在黑暗中拉响了车门后的门闩，侧身躲入车门内。
而在少年身旁站一人，望着黢黑的身影在黑夜中上下闪动；她看着那人，心中在思索。
“你找什么。”
在姜婉身前，陈清看着手中之物，总觉得在哪见过，不过他没问，只是转移开了话题：“开启过的LED，十几只镇定剂药水，两排重复利用的针头，这是医院？
呵，我家楼下的屠宰场都比这卫生多了。”
姜婉听着面色骤变，她快步赶上，冲到了陈清身边，她低下头扫视身前，便发现了陈清未提出的问题。
“这个剂量……红瓶药怎么会……药瓶居然直接丢弃在车上？！”
陈清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药瓶是红色的，再一联想对方口中的话语，他便意识到了这颜色代表的含义。
“嚯。”
“你可能没找错地方。”
她皱着眉，虽然夜里也看不清就是了。
“接下来呢？”
“找一找，如果和之前情况类似的话……”
陈清话音未落，车库外的门却开了。
两人心里一咯噔，瞬间就拉起了救护车上的盖布盖在身上。
他们刚刚藏好，车库的门就开了。
可随着灯光亮起再熄灭，这之间整整三分钟的时间，整个车库内静的诡异。
姜婉比着眼色，却看到陈清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盯着什么。
一直到灯光再度熄灭以后，陈清这才掀开了盖布，向姜婉开口：“走，入口在工具箱的位置。”
姜婉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跟着陈清跑出了救护车。
他们两步并行，身躯贴着墙面侧身站立，在三五秒的研究过后，陈清扳动了某个工具，柜门内侧当即向后收缩展开。
“你看到了？”
她皱着眉。
“嗯，我那个位置可以看到救护车的后视镜。”陈清沉默了一下：“他们故意的。那些躺在车上的人……可以通过后视镜，一直看着自己远离家的方向。”
“疯子。”
“却挺艺术的。”陈清笑着，向姜婉比了个女士先行。
姜婉白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推脱，她摸着腰间的硬物，某个机构已经被悄然按下。
“这个地方有很浓的血腥味啊。”
他一路跟着，两人走下的台阶已经有了上百层。
“这味道越来越浓了……不对劲啊。还有腐烂的气味。”
她皱着眉，腰间的配枪此刻也不再藏着。
“有人死了。”她话音未落。
“死了很多人。”他指着前面说。
他们看着那片楼梯的尽头，在那个圆拱形的大厅处，上百具尸体被悄然吊着。
它们风干了，皮肉连接着脆弱的骨头。
它们在看着，凝望着走向此处的生物。
陈清愣了，他感受到了口袋中那份细微的温润。
“这里……是后室。”
他轻声说着，指尖在扶手上摸到了三角形的标志。
“这里……是我来过的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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