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耳边有细碎而又清脆的声音，路小川好奇扭过头，却发现是袁珊牙齿在打颤。
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虽然路小川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袁珊一看就是心虚的表现。
袁弘来狠狠瞪了女儿一眼，随后故作和气招手，“主持人，到台上来说吧。”
哦！
蔡文芳瞪大眼睛，提着长裙正想要上台，万户宁却说道：“网络直播就是秉承公开公正的原则，直接说即可。”
袁弘来脸色一沉，却给了蔡文芳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蔡文芳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刚才的题目没有说完，袁珊同学抢答无效。下一道题……”
“等等。”唐玮抬了下手，眼睛从眼镜框后面冷静注视着下方，“主持人，那你也得把原题给大家念念啊。”
“……”
蔡文芳杵着没动，万户宁皱皱眉，“请主持人念全刚才的题目。”
好。
蔡文芳脸色微白，带着点颤音继续念，“大家都猜到了，这种动物就是鹅！其实，喜爱鹅的文人并不少，比如清代的曹雪芹，第十八回中……”
满场哗然！
只听了蔡文芳前面的题，在场大部分人脑中的答案应该是鹅！然而，并不是，只是以鹅为切入点，又问到了曹雪芹！
袁珊只听上半部分，就猜到了下半部分，还准确回答了问题……
“石锤啊！”路小川坏笑。
“太过分了！”
“泄题了！”
……
观众席不满声越来越大，袁珊脸色惨白，眼珠骨碌碌转了两圈，争辩道：“我复习到类似的题，没想到还蒙对了。”
“这个应该扣除五分！必须扣分！”袁弘来连忙压手。
万户宁久久不语，他没发话，这一页就不能掀过去。路小川那叫一个开心，幻想着袁珊哭哭啼啼的被当场轰出去。
“别吵吵，直播开着呢，影响学校形象！”唐玮桌子拍得山响。
言外之意，两位监考官都听懂了，家丑不可外扬，该遮还得遮！
袁弘来如蒙大赦，今天唐老头表现不错啊，一直给他台阶下。但万户宁深吸一口气，眼神微眯，依旧没有开口，古井无波的脸上现出愠色。
没有压制住的众怒又开始蠢蠢欲动。
坐在后排的史翔飞忍不住了，起身恼火道：“三位监考官，我们对考试的公平性表示怀疑！提到王羲之的爱宠，谁不会想到是鹅？就算不考爱宠是什么，顺着前面的思路，那也是曲项向天歌吧？奇了怪了，怎么袁珊同学就知道是曹雪芹，还知道考他哪首诗？说是提前预习过，哪本书，哪道题，拿出来啊！”
路小川向好哥们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刘金水则吓得不敢抬头，但也没制止室友，就是，凭什么不让问？
“哪里看到的题？说出来！”有同学开始倒戈，高声向袁珊提出质疑。
袁珊低着头，脸都红到了耳后根，高跟鞋在地上使劲磨着，大概想磨出一个地洞，好让自己钻进去！
“万校长，时间有限。”袁弘来额头遍布细汗，小声提醒万户宁。
万户宁看了下腕表，却征求唐玮的意见，“唐老师，这件事你怎么看？”
“三位同学都是经过层层选拔上来的，文学造诣不用多说，超常发挥，或者是有失水准都很正常。”
唐玮的话很像是和稀泥，但接下来却是语出惊人：“为防止考场出现意外，其实主办方还准备了备用试题。因为一般情况下用不到，我也没拿出来，如果大家对比赛有所质疑，校方可以临时更换题目，并接受在场所有学生的检测。”
接着，唐玮从桌下的黑皮包中，取出一个档案袋，还是密封盖章的，放到了主席台上。
万户宁微微一怔，随后扬起档案袋，正色道，“这份备用试题，我跟大家一样，都是第一次看到，没人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为示公正，主持人请现场所有同学检验。”
袁弘来眼睛瞪得铃铛大小，眼神几乎都能吃人，唐老头，太阴险了吧，还玩这一手？
分明是有备而来，还偏说是用不上！
“怎么还有备用题啊？”韩冰冰有些慌了，隔着路小川，袁珊瞪了她一眼，发哼道：“不说话能死啊！”
“我，我就是问问。”韩冰冰局促地搓着衣角。
路小川却是大喜过望，嘿嘿坏笑，“感谢袁珊同学，要不是你的超级抢答，校方还不会启用备用试题呢。”
“别跟我说话！”袁珊厌恶挥了下手，秀额也开始冒汗了。
蔡文芳托着档案袋从每位同学面前走过，有细心的同学还触碰检查，一圈下来，无人质疑。
“可以开始了。”蔡文芳说道。
“后面那位同学，你来拆开。”唐玮手指的方向，正是史翔飞。
客气什么，拆就拆！
史翔飞从后排走上前，先是正反两面检查档案袋，还对比灯光照了照，逗得观众席一阵大笑。
最后，史翔飞才小心翼翼沿着拆封线将档案袋打开，其实盛放试卷的，还有薄薄的一层密封薄膜，也是完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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