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内。
因为是深夜，吃饭的并无几人。
所以这一层只有他们两人。
此外，听闻其最近推出的一种酒，更是声名远扬。
号称即使是金丹境界的修士饮用后也会沉醉其中。
石凡点了一桌子本地名菜，边品尝。
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身旁的云曦月。
仙姿绰约，箸落无声，品茗浅笑，雅韵天成。
“啧啧啧……不愧是我家月儿~”
“哪怕失忆了，这刻在骨子里的礼仪优雅都是隐藏不了的！”
石凡痴痴的欣赏着自家未婚妻的侧颜。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云曦月的方向正对着月光。
月是天上月，人是心上人。
“一直盯着我做甚？”云曦月突然偏过头问道。
石凡一怔，摇了摇头，同时移开了目光。
但随后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这近几天来，一直都积压在心中的疑惑。
“月儿，你为何要戴着这面纱？”
“甚至……连吃饭都要带着，不会很麻烦吗？”
石凡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显得委婉。
她明显一顿。
“因为会很丑。”
“我怕……你们嫌弃我，毕竟我脸上有疤。”云曦月的眼神黯淡下来。
“怎么会呢？我不在意的！”
他伸出手，想要掀开她的面纱，看看她脸上的伤疤。
云曦月却躲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与慌张。
踩到了雷，石凡凝滞当场。
是啊，女子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容貌。
尤其是自家月儿。
即使她尽力去掩饰自己对容貌的在意。
但下意识的反应是无法欺骗的。
看着眼前的可人儿眼眶微红，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
你丫的，你还敢嫌弃老娘？
老娘不嫌弃你就谢天谢地了！
一边吐槽，一边一心两用。
现实中，依然还在对线。
云曦月抬起头，神情复杂看着他。
“你真的不在乎我的脸？”
他点点头，“当然，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云曦月咬了咬朱唇，“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关于圣女的事情？”
她见石凡沉默，语速明显加快。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失忆了？”
“所以用这来试探我？”
石凡只觉得事情有点玩大了。
好在前世影帝级别的“高情商”，再次占领高地。
“对不起。”
嗯，确实高情商。
毕竟从一堆负数，挑一个正数还是挺不容易的……
眼见云曦月陷入沉默，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额头抵着自己胸膛。
月色下，他目光平静无波。
确实就如云曦月想的那样，他一直都有计划，早在当日他就想好了一切。
拿出玉梳，替她整理了一下略显杂乱的发丝。
周围的环境再次陷入沉静，只有时不时传来的发丝与玉梳相触的细微声响。
就在石凡以为这种僵持的局面，会一直持续下去时。
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却是又一次响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显得有几分扭捏，以及几分说不清的小心翼翼......似定期盼？
“阿凡......你老实告诉我......”
“你是真的......真的......不介意我脸上......疤痕吗？”
问得很轻，问得很小声，而吞吞吐吐的话语与颤抖的尾音，更无不说明话音主人的忐忑。
只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依然迟迟没有听见石凡回复，让云曦月面色不由得一沉。
云曦月咬着唇瓣，仿佛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去问。
或许是因为他这几日里说得太认真。
她不由得信了几分，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希冀之色。
“我并无他意，你……若不愿作答，亦无妨......我且去安歇了，晚安。”
就像是逃避，但那一双眼睛中的失落，却让人忍不住为她心碎。
视线看着那从云曦月眼角滑落的些许晶莹。
石凡忍不住一叹，他之所以没有回答，只是怕答错。
让她对自己的好感，再次荡然无存而已。
但而今，见她落泪，他再也无暇细思。
唰的从凳子上站起身，脸上更是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随后把自己的心意全都说出。
“我不介意！或者说我要怎会介意？”
“实话实说，我没有那些巧言令色之辈说的好听，但月儿你只需要记得。”
“你，是我石凡未来的娘子，是我石家与天竹书院未来的主母。”
“而我，作为你未来的夫君。”
“今日，黄天在上，我石凡发誓。”
“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何事，你只需要记得，我石凡……娶你！”
而他的这份决心，也仿佛是感染了某人。
盯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云曦月心中原本还对他正人君子的身份，有点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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