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永谦带着沈润秋走远了。
梁雪晴才敢抬起头来，那个就连父亲眼里的专家都要恭敬三分的院长，沈润秋不卑不亢地与他并行，一丝一毫的紧张都没有。
在她眼里，自己恐怕是一个没理也要闹上三分的跳梁小丑吧？
阮华将人送走，回来看了她一眼，“刚才沈医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想我也不需要补充什么。”
“可、可她只是黎明岛的一个小医生，怎么……”梁雪晴难以置信地开口。
“什么小医生？你见过哪个小医生能和我们院长肩并肩在医院里闲聊的？”阮华眉头不解地问，“你们难道不知道，在黎明岛上开创了全国首例烧伤新方案治疗，还代表你们江南省的专家在外科学年会上发言？”
“这……”梁父与女儿对视一眼，“也没人和我们说啊……”
“江南的报纸都传遍了，你们难道不清楚？”阮华仍记得自己去参加年会时，在街边随便买张报纸就是关于黎明岛的宣传。
“回去看看新闻吧。”阮华无奈地看了父女俩一眼，“梁小姐这样的情况达不到住院的标准，我还是建议你们回临安在家里康复，别来回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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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院长，故障点已经定位好了！”
待到沈润秋和穆永谦归来，卫凌向他报告了这一好消息。
“次级供电板208电压不稳，正常约在12伏左右，但是实测电压低于正常值，可以初步判断是次级供电板故障。”葛忆清收拾好自己带来的工具，对设备间的几人解释。
“那这……要怎么修？”
“复位次级供电板电压就好了。不过要考虑电位器损坏或者供电板故障，震动可能会引起电阻变化……”
卫凌一个头顶两个大，什么什么故障，听起来很复杂的样子。
“就是配件的电压出了问题，需要让数值恢复正常，这样机器才能重新发挥作用。”负责维护设备间的小杨解释道。
他这样说，卫凌懂了个大概。
小杨清大毕业，他的教授就是研究X射线扫描仪的专家，调他这段时间来维护设备可是花了卫凌一番心思。
“那眼下这意思，是得换一个配件？”卫凌试探问道。
“我先调一下电位器，看输出电压能不能回归正常。”葛忆清拿起万用表，在众多英文标注中找到主控板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调试起来。
屋里一下安静下来。
就连穆永谦都屏住呼吸，背着手默默地看着那最中央的人物。
葛忆清是个技术狂，尤其是他‘纸上谈兵’这么久的机器终于完完整整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也顾不得众人围观给他带来的不自在，反而沉浸其中。
“正常了！”
“恢复正常了！”
卫凌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就好了？”
他可记得那位鼻孔仰天高的洋面孔，面色凝重地对自己说一整个配件都需要更换，然后，张口就是五十万。
而且他们要牺牲的可不单单是五十万的维修费，还要加上这台机器将近一年的停转。卫凌、包括穆永谦都难以决定是否更换，可是技术受限于人，在黎明出现之前，他们似乎只有吃下这个哑巴亏。
“卫先生，我刚刚听负责维护设备的杨先生说，辉耀的工程师开了五十万的费用维修？”葛忆清嗤笑道，“他们向来将费用分得很清，五十万，还只是维修费，等到把机器运回M国，我相信他们还会向你要更换费、保管费、维护费……”
葛忆清对这些门道熟悉得很，这也是他不愿待在国外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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