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从萧媚儿口中，找到答案的楚枫，离开锦衣卫衙门，去了文阁老府上。
安帝下旨让文阁老执掌锦衣卫，文成今日没有去内阁当值。独自坐在书房里，思考关于锦衣卫以后的发展。没有丝毫头绪，执笔写下了卸任工部尚书的奏表。
近几年安国风调雨顺，并未有大的洪涝灾害发生。此外安帝勤俭，不热衷于修建宫殿。所以工部是六部中最清闲的地方。
既然已经奉命执掌锦衣卫，再担任工部尚书，有些不合适。做人要知进退，做官也是如此。
楚枫被人引到书房，文阁老示意楚枫先坐。
将手中的奏表递给楚枫，“你看看，是否有不合适的地方。”
楚枫接过奏表，“阁老，这是为何？陛下又没有说要撤您工部的职务。”
文阁老拿起茶杯，坐在楚枫身边，“楚枫，这朝堂之上，讲究的是平衡。若所有权利都集中在一人身上，你说会发生什么?”
楚枫领会了文老的意思，“阁老受教了。”
文阁老微微一笑。楚枫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怪不得能得到安帝信任，是个好苗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楚枫还在琢磨问阁老的话。今日在锦衣卫看到很多不曾看过的内容。那些内容与文阁老所说的不太一样。
在锦衣卫的卷宗中，楚枫只看到了对错，并没有其它。每件事都标注了等级，那些优先处理，那些延后处理，不管如何，凡事都要有结果。
为何他们不曾考虑过平衡之道？
楚枫向文阁老说出心中的疑惑。文阁老听闻，陷入沉默。
文阁老一直有关注锦衣卫，从建立到如今，安帝如此大费周折的组建这个机构，背后定有深意。
听到楚枫的见闻，文阁老也陷入困惑之中。
片刻后，文阁老开口：“你可知，为何是你我二人被调入锦衣卫？”
楚枫表示不知，“愿听阁老高见。”
文阁老站起身，“陛下，不想让锦衣卫失去他该有的作用，以免沦为一个空有其名的监察机构。内阁不想让锦衣卫成为陛下的鹰犬，怕皇权不好辖制，陛下肆意妄为。你我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楚枫疑惑，“我不太明白。”
文阁老继续解释：“从明面上看，我算是内阁的人，代表着朝堂官员。而你，则代表陛下。所以你该明白了吧。”
楚枫理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心里有些发堵，“到头来，我们只是这场其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文阁老看楚枫有些低落，宽慰道：“只要身在朝堂，大家都是棋子，至于谁是执棋人，没有人知道。不过。老夫可以确信一点，这锦衣卫大有可为。”
“让萧媚儿给那人传个话，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有些事还是坦诚点好。”文阁老对楚枫说出接下来的安排。
临近傍晚，上官青柠带着一个身披斗篷的人出现在北苑。
季云见到来人，对上官青柠使了个眼色，上官青柠退出房间。
身披斗篷之人，打量着房间内的陈设，没有说话。
季云也在打量着眼前之人。
那人掀开斗篷，露出英武的面容，眼神看着季云拱手，“不知公子邀我来此，是何用意。”
季云看清楚来人的样貌，看上去与萧媚儿有些神似。听到那人开口，微微一笑，“请坐，我们慢慢说。”
“如果我没看错，这里应该是北苑，太后的居所，不知......”，刚刚落座，那人问出心中的疑问。
季云示意品茶，“这里确实是北苑，至于我是谁，等你见到你的外甥女自然会知道。”
那人见季云没有明说，也不再追问。
“我今日邀你前来，是有一事想要确认”，季云的手抚摸着茶杯。
那人微微一愣，“请讲。”
季云看着那人的眼睛：“我想知道，镇国公府对于柳氏残害令妹一事，是什么态度？”
来人正是镇国公府世子，萧媚儿的舅舅段云。
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嫁入萧府，不是病故而是被谋害，段云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带人将柳氏千刀万剐。
想到出门前，父亲对自己的嘱托，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有证据能证明你刚才的话？”
季云点头，“你外甥女正在查，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段云略显惊讶，“这么说，你们已经查了很久了。”
季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段云放下茶杯，“我自然是希望能为妹妹沉冤昭雪，可仅凭你们能做到吗？柳氏现在是萧家的主母，未来还是镇南王世子的岳母，这......”
季云打断了段云的话，“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的态度就行。其它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见段云没有说话，季云继续说：“我知道你们的顾虑，镇国公府比不得以前，贸然卷入这场风波，怕是难以善后。”
段云没有反驳，这正是他与父亲担心的问题。柳氏不只是代表她自己，还代表萧府，甚至未来还有镇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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