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那要怎么样才叫爱？
怎么样才算爱？
说什么让她敞开心扉，说什么她冲动了，还说什么爱她！
是简直就是可笑。
黎湘神情沉了不少，她解下自己腰上的荷包放在樊季雪面前的榻上，随即伸出手，“明日我不要跟你一起出去玩了，你荷包还给你，我的也还给我！”
樊季雪眸色受伤的看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无动于衷。
“你还给我！”黎湘作势就要抢，樊季雪捏住她的手腕将人撞入怀里。
黎湘诧异抬头，樊季雪忽的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凉凉的，软软的。
“轰——”
黎湘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樊季雪起初吻的很斯文，但瞧见她走神似惩罚一般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嘶——”黎湘倒吸了一口凉气，熟悉的檀木味充斥鼻尖。
她手不知道该往哪放，樊季雪却主动抓住了她的手按在自己腰腹上。
唇边越吻越烫，掌心的触感越摸越硬。
樊季雪起身，手指在她唇边摩梭，声音暗哑道，“方才我不该如此说。”
黎湘浑身一阵酥麻，他的脸复又贴近，温热的唇落在了她的眉心，“岁儿同我表明心意，是我不好惹你不快，对不住。”
“但可不可以莫要像母后那般假装喜欢我。”
‘假装喜欢。’
‘假装……喜欢。’
黎湘猛的推开他，起身后退几步，脑子也渐渐清醒了不少。
她擦了下嘴巴，气道，“你难道不是吗？你知道我爸爸妈妈是谁吗？知道我的生日吗？知道我到底多少岁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喜欢的只有我这张脸！”
这张跟你心中那个白月光长的一模一样的脸！
樊季雪不明所以。
脸？
为何要这般说？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谈情说爱，真的没有一点意思。”
她只想回家吃爸爸做的饭，抱着妈妈睡觉，跟家里的三个猫猫玩耍，然后接着读书。
过属于她自己平平淡淡的小幸福。
她想家了，想回家……
但回家的前提是她不得不谈情说爱。
黎湘看着他眼眶逐渐蓄上了泪珠，她深吸一口气，“爷，奴婢先走了。”
他喊他爷，自称奴婢。
樊季雪心中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他眼尾同样红了，看着被孤零零被丢在榻上的那个荷包，就跟他一样。
“阿湘……”
*
“哥，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樊季红刚被皇帝骂完，挨完板子，还没喘口气，樊季雪提着两壶酒便来了。
两兄弟坐在月下，樊季雪饮了一大杯酒，黯然神伤，“阿湘为何会觉得我不爱她，还是我太唐突了吗,可她今天明明吻了我……”
“吻你？！”樊季红惊的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没想到他哥一个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居然有被人吻的那一天。
“嗯，我也吻她了。”
“还回礼了！”
这也太开窍了吧！
樊季红赶紧给樊季雪空了的酒杯再次斟满酒，给自己也来了一杯缓缓道，“哥，我虽未有过心仪的女子，但我看话本上说，这同女子相处必定是要推心置腹，这推来推去，你们还愁推不成吗？”
这正是樊季雪所愁的地方。
他不敢坦白重生之事，怕阿湘的那个系统会产生什么变化，甚至把阿湘从他身边剥离。
但若不说清楚……
“哥，我是觉得两个人既然相互喜欢，别管什么弯弯绕绕在一起不就成了？”
樊季雪眼中突然一亮，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拍拍樊季红的肩膀转身就走。
“啧啧……”樊季红看着他匆忙的背影直咂嘴。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句糊涂话给了大哥启发。
但希望大哥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
月光莹莹伴随着几声猫叫。
微风拂动，吹的暖池边的树叶沙沙作响。
樊季红惬意的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手边是西域进贡的美酒葡萄。
他喝的有些醉了，脸上犯着点红晕，嘴里喃喃，“从小就只有大哥护着我，没想到长大了还有天神娘娘护着……”
“反正我也是个短命的，日后上了天能在天神娘娘身边当个粗使的小杂役也原意……”
“叮叮。”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樊季红迷蒙看去，一个少女正朝她漫步走来，少女穿着火红的齐胸襦裙，走起来飘逸灵动，伴随着铃铛的轻响。
走进了樊季红才看清，少女梳着双环髻，就像是头上长了两个可爱的耳朵一样，上面用红色丝带穿了一串小铃铛。
樊季红最终将视线落在她那一双没穿绣花鞋的脚上。
他蹭的一下脸更红了，连忙转过脸，耳尖红到能滴血。
这，这这姑娘怎得不穿鞋。
他好像看过画本子上所说，天神便是不穿鞋。
莫非是他刚才念叨，真把天神娘娘念叨来了……
“嘬嘬嘬。”
黎咪径直来到他身旁的岸边蹲下，脚正好在他肩膀旁边的位置，她透过水面仔细瞧着里面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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