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谙给乔闻樱擦去唇上的红叉，虽然乔闻樱什么都没说，但沈谙已经猜到是谁干的了。
应该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这么无聊又无耻。
“我就说你去换个衣服怎么换了那么久。”沈谙无奈地叹口气，“当时看见他要走，我应该留个心眼跟出去看看的……他没欺负你吧？”
要不是沈谙当时被鹤定山的事绊住了，也不至于这么不小心，明知道岑轶对乔闻樱图谋不轨，还能不跟着看看。
“没有。”乔闻樱摇摇头，她并不认为被岑轶掐着脖子威胁两句“我看你是真的想死”算是威胁，毕竟岑轶还干过更加出格的事，她已经习惯了。
“好了。”沈谙给乔闻樱补好口红，“我们回去吧。”
“嗯。”
两人回到影棚，就见岑轶竟然还没走，他又回来了。
只是这次，他身边多了个女人。
沈谙掩唇问乔闻樱：“那不是最近挺火的那个电影的女主角吗？”
乔闻樱：“是她。”
“我还以为贾钰那件事后应该没什么人愿意跟着岑轶了，毕竟贾钰的下场摆在那里，岑轶本人又喜怒无常不好相处……”
乔闻樱失笑，“怎么可能。”
“其实岑轶一般不对自己的女伴发脾气。”她淡声说：“甚至跟过他的女人，都挺舍不得的，要钱给钱，要资源给资源，脸长得虽然挺一般的，但是比起其他中年油腻大叔还是比较有优势的，所以岑一直是圈内的热门金主人选。”
沈谙瞥了眼岑轶桀骜帅气的脸，觉得乔闻樱这话多少带了点个人情绪，不过她完全可以理解，甚至觉得乔闻樱真是非常的大度了。
“那他怎么偏偏对你……”
乔闻樱沉默了一会儿。
沈谙其实早就有这个疑问了，虽然岑轶是个流氓，但他毕竟是个流氓二代且是混出了头的大流氓，小流氓整天在街头招猫逗狗尚且可以理解，岑轶其实不是那种热爱惹是生非的人。
他身边的漂亮女人云烟一般，只要他愿意，个个都愿意脱光了陪他睡，他却偏爱找乔闻樱的麻烦。
“因为我不愿意顺从他。”乔闻樱抿唇道：“我曾经强迫过自己，变得乖顺一点……但他还是没有放过我，也可能是因为我确实忍不下去，看见他就恶心。”
按道理来说隔了这么远，她俩又是在说悄悄话，岑轶是不可能听见的，但岑轶忽然转头看了乔闻樱一眼，就像是预感到了乔闻樱在说他坏话似的。
乔闻樱心头一跳，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接下来的拍摄还算顺利，岑轶一直在跟那女演员调情，乔闻樱当他不存在，沈谙则是靠在旁边继续给乔闻樱做日程安排。
拍摄结束，乔闻樱和沈谙离开了影棚，那女演员才笑笑，撑着下巴说：“岑老板，你刚刚一直在看那个叫乔闻樱的新人呢……是觉得她长得很漂亮吗？”
岑轶挑眉，“她漂亮吗？我觉得一般吧。”
女演员笑着道：“要是不漂亮，您干嘛盯着人家看呀？喜欢的话就让人递个话呗，被岑老板看上可是天大的福气，这么好一把青云梯，她肯定会好好把握的。”
“可惜她犟得很。”岑轶淡声道：“不肯要我这把青云梯。”
女演员一愣。
“再说了。”岑轶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抬起女演员的下巴道：“我要是给她递了话，你怎么办？又要说我冷落你。”
女演员笑盈盈道：“三个人一起也可以啊，我不介意的。”
“……”岑轶忽然松开手，冷冷道：“我介意。”
“你要是敢在乔闻樱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他声音就像是从极北少山巅而来的风，“我就拔了你这根舌头。”
……
A城近郊，有人从便利店出来，拎了一口袋零食泡面，手里还有一桶关东煮。
她穿一身宽松的黑色T恤，工装裤，头顶戴着鸭舌帽，一头黑发长而柔顺，哪怕看不清脸，也会让人下意识地觉得这人应该长得很不错。
她正要穿过马路，忽然脚步一顿，全身绷紧。
那是她意识到有危险来临时身体的本能反应。
正思索着是直接跑还是装作若无其事慢慢撤离，就听滴滴两声尖锐的喇叭，一直停在路边的那辆越野亮了几下车灯，司机摇下车窗，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她，微笑道：“要想堵到你还真不容易啊，米凡小姐。”
顿了顿，他又说：“哦，不对，或许我该叫你……陆蹊？”
少女转过头，先是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两秒，而后笑道：“没几个人知道我真名诶，朋友你是何方神圣？长这么好看，我要是见过的话，肯定记得啊。”
“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许念栖看起来温文尔雅，他手上戴了一副黑色的橡胶薄手套，紧紧贴着手部线条，看起来像是做手术时的用的那种。
“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跑。”他说：“因为这附近全是我的人，看见对面那栋居民楼了吗。”
陆蹊下意识抬头。
“只要我吩咐，那里的狙击手就能一枪爆掉你的头。”许念栖温声道。
陆蹊：“……”
陆蹊非常识趣地主动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上车道：“吃点关东煮吗？”
许念栖声音冷了点：“别在我车上次吃东西。”
陆蹊瞥见他手上的手套，“你有洁癖啊？”
“还好。”许念栖说：“只是不喜欢杀人后血沾在手上那种黏腻的触感。”
陆蹊：“。”
陆蹊深吸一口气，道：“我大概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鹤定山的事情说白了我也是替人办事，而且那小丫头不是没死么。”
“我也只是替人办事。”许念栖道：“所以请不要为难我。”
陆蹊说：“你指的不要为难你，是指我不做任何反抗死你手里吗？那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做不到。不过我这里有点你老板会感兴趣的情报，要不要做个交易？”
“容我提醒你。”许念栖道：“First你已经回不去了。”
陆蹊脸色一冷：“什么？”
“因为你们老大把你卖给了我。”许念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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