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
这次，是一场大火。
冲天的烈火燃尽了典籍，将一切变为灰烬。
火焰之中，黑衣少年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孩，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无数灰烬冲天而起，灼热的温度飞扬，又在人们旁边落下。
在明亮的火苗中，少年露出的笑容温暖纯真。
“云召，没事了，没事了。”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一直护着你的！”
小女孩的眼尾微红，空气中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许悠沉默了。
也许在旁人看来，这是很温馨的一幕。
但落在他的眼里，看起来却颇为讽刺和诡异。
魔修是黑衣少年找的。
那.......这把火，说不定也是他放的！
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表演而已。
诡异，欺诈，充斥着自以为是的傲慢。
许悠的胸口一紧，那种诡异的巨压再次传来，令他难以动弹！
他瞪大眼睛，看向前方。
梦境再度发生了变化！
黑衣少年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在他的背后是一柄流血的剑。
少年的手向后探去，身子缓缓转过，看到了一张与他相似的脸。
小女孩挣扎着向前走去，想要拔出利剑，但却被一把推开。
“厉刹，你为什么....要杀我？”
黑衣少年的嘴里勉强吐出几个字，血沫从他的嘴角流出，滔滔不绝。
“谁让你找到了合格的容器呢，哥哥？”
名为厉刹的少年收起了剑，一把抓住了小女孩，薄薄的嘴角勾勒出些许笑意。
“她可真漂亮啊，哥哥。”
少年肆意把玩着女孩，欣赏着她的绝望和痛苦。
小女孩疯狂地想要挣扎，但厉刹的手犹如铁箍一样，让她难以挣脱。
突然，女孩的衣衫再次被撕开，厉刹的鼻子在她身上绕了一圈，什么角落都没放过。
她陡然发出一声尖啸，愤怒又绝望地看着厉刹，像一头逼到了绝境的狼！
“哥哥，我现在真的很开心。”
“你猜，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厉刹不停狞笑着，将女孩高高抛起，再稳稳接住。
黑衣少年的眼中滴下了两行血泪，悄无声息地失去了呼吸。
一阵夹杂着痛苦和愤怒的低吟传来，许悠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厉刹已然离开。
女孩对着月光，轻抚黑衣少年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她的身上满是伤痕，只是这一次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悲伤汇聚成河流，在女孩的眼眸中汇聚，就连梦境都为之震动。
此刻，就连作为旁观者的许悠都为之一震，清晰地感受到了梦境主人的意志。
她要复仇！
爱和恨本就是最强烈的情感。
但破灭掉爱的恨会更长久些。
许悠眼神微眯，看向梦境的正中心。
在女孩上空，陡然出现了一个旋涡，一只冰蓝色的瞳孔张开，眸光看向女孩。
“你想获得力量，为他复仇吗？”
“那就放开心神，让我进来！”
眸光照射着躺在地上的尸体，而女孩点了点头。
冰蓝色的洪流从天而降，将女孩彻底笼罩。
不知道过了多久，洪流散去，她的眼眸也从金黄变成了冰蓝色。
当她的整个瞳孔转变完全，女孩闭上了眼睛，安详地躺在了地面上。
黑衣少年的“尸体”爬了起来，笑嘻嘻地和厉刹击了个掌。
“总算是完成了，终于为掌握之瞳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容器。”
“也不知道大人们会奖励些什么......”
两个相似的少年同时开口，让许悠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
他有些惊讶，但想想又觉得理所应当。
果然，还是一场戏么......
一阵大雾缓缓降落，模糊了一切。
整个梦境变成了一片灰白，只有女孩躺在正中，安详无比。
许悠缓步走上前去，试探性地靠近着这位梦境之主。
当他走近时，女孩的瞳孔陡然张开，看向许悠！
许悠连忙用双手护住了自身，刺痛感不停袭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等等，你知道这一切都是演戏么？”
“那个厉刹是骗你的！他一直都在演戏！”
话音刚落，许悠顿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
女孩的瞳孔张开，无数冰蓝色的光束刺入他的体内，将他打成了筛子！
“你才是骗子！”
“我今天就杀了你，再为他报仇！”
“不,等等，我说的都是真的！”
许悠竭力争辩着，但他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说的话也断断续续起来。
一切归于平静。
再睁眼，他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结局会一直重复。”
“直到把人逼疯为止！”
许悠看着熟悉的竹林，喃喃自语道。
这种无力的窒息感重复一千多次，一万多次，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
他捂着头，滞后的神魂重创逐渐传来，让许悠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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